林眷舒确实是喝高了,脑子越来越重,意识也逐渐模糊。
容朔砚贪念她指尖的温度,贪念此刻静谧的气氛,贪恋触碰她的欢喜。
尽管他知道他们之间相隔了十七年,他知道他必须慢慢来,但是一看到她,他就忍不住靠近。
而且,他也没有时间了。
林眷舒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想起很多年前的场景。
满地的鲜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的热气。
她记得这个场面,下意识的在梦中呓语,安慰容朔砚不要害怕。
容朔砚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紧拧的眉头,听着她小声呢喃。
他知道她忘了,她那时不过才八岁,能冷静的把他拖出浴室打电话叫救护车,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醒过来之后就被他爸送到国外接受心理治疗,一去就是十多年。
他也辗转知道她那晚回去后生了一场大病,了高烧,一觉醒来,把那件恐怖的事忘记了。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两个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所以并没有传开。
他出国后,她也搬了家,这件事就没有人再提及。
要不是她梦呓说了那句话,恐怕他自己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此时,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林眷舒,替她擦掉额头细密的汗珠。
握着她的手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知道她是听到了他说的话,还是睡过去了,眉头舒展开,呼吸逐渐平缓。
这声谢谢,迟了十七年
————
林眷舒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疼欲裂。
她瘫在床上,一脸懵逼的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她卧室里的吊灯不是这样的,而且空气中飘浮着的淡淡雪松香,冷冽清爽。
这味道她很熟悉,等会儿,这不是容朔砚身上的味道吗!
她垂死病中惊坐起,环视周围一圈,再看向门口,她很确定这不是她的卧室!
她起身下床,趿着拖鞋开门离开。
容朔砚正在厨房忙活,听到锁扣咔嗒的声音,转身就看到林眷舒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他眸色温和,一脸笑意,非常自然的问她,“醒了,头还疼吗?”
林眷舒有点摸不清楚状况,愣了一下才回答,“有点疼,吃点醒酒药就好了。”
她说着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看向他,“昨晚我是在你这儿休息的?”
“嗯,你喝醉了,放你一个人休息我不放心。”
他说的那么坦然,把林眷舒给整不会了。
她刚醒还有点头重脚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回去洗漱好换完衣服记得过来吃早餐。”
林眷舒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哈?还过来?”
“我已经做好了,你洗漱好之后就可以吃了。”
林眷舒一脸麻木,僵硬的应了句,“哦,好。”
她回去洗漱好之后人是清醒了,但也麻了,开始自我反思,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答应了呢?
她纠结半天也没得出结论,于是抹了一把脸,心一横,反正都答应了,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