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盛闭上了嘴,慕容定的心里却不安宁了。
他对婶婶贺楼氏深恶痛绝,只是碍于阿叔的面子,才没有和婶婶闹翻。年幼时候那些冷言冷语,对母亲韩氏的讥笑和讽刺,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若不是阿叔,这些人这些人!慕容定手掌收紧。
段秀正在和诸将商讨派谁去吓退北面的蠕蠕,慕容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等到他从段秀那里回来,心下压着一股邪火。跟在他身后的亲兵这会已经看出他情绪的不对,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碍他的眼。几个人都大气不敢喘,清漪在署房内整理那些让人头痛的文书。
门从外头猛地拉开,啪的一声带着无尽的火气。清漪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笔都错了位置,在一卷黄麻纸上留下一个黄豆大的墨点。
“……”清漪抬起头,默默看着门边站着的慕容定。
慕容定脸色潮红,轻轻喘息着,明显生气了。清漪站起来退避到一边,“将军。”
简简单单两个字如同一盆水,哗的一下就浇在心头上,那熊熊的怒火,顿时就灭了一半。
慕容定到了那边的箭漏,水一点点的从箭漏里滴落,“到时间了,回去吧。”
亲兵们对他突然就消火了这事颇为摸不清楚头脑,这些亲兵除了杨隐之,其他的人多少都跟了他几年,知道慕容定脾气一旦上来了就很难消下去,打人还算是好的,有时候不知死活的人凑他跟前挑衅,最后他恐怕连个全尸都难捞到。
这样一股火气到了一个弱女子面前,竟然无影无踪了?
清漪看到慕容定身后那一群亲兵们的诡异表情,摸不着头脑。她跟在慕容定身后。
洛阳任然是天地白茫茫一片,雪早在两天前停了,这场雪又大又漫长,扫到路边的雪堆都堆的老高。
清漪瞥见这么高的雪堆,心底有些痒痒的。慕容定转头看见她盯着那些雪堆出神,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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