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湄心脏猛烈一缩,她不知杨芜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心脏跳的飞快,她垂下眼,不让杨芜瞧清楚她眼中的慌乱,“是的,那会我还亲眼看到四娘和十二郎被那些骑兵砍倒……呜……”她说着泪水漫上来,泪珠溅落下来,打湿了衣衫。
“我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四娘和十二郎都活着,你当初可能看错了,毕竟那会场面混乱。”
“这……”清湄愣住,她眼眸动了几下,“阿叔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颍川王亲口所说,怎么可能有假?”杨芜拊掌笑道,“这可太好了,如今的杨家,能活一个是一个,你如今又有了亲人,高兴不高兴?”
清湄浑身僵硬,她颇为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高兴,自然高兴,杨家又多了两个人,这等好事,儿怎么会不高兴呢?”
清湄回去之后,连着几日都没睡好,才养出来的点点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
杨芜的嫡妻王氏见到侄女面色憔悴,让医官来看,医官只是说小娘子心思太重,药石也无效,心病还需心药医,王氏听后想了想,决定带侄女去外面走动走动,多和人说说话,到时候就算是再重的心思,也该慢慢削减下去了。
这日王氏带着女儿还有清湄出来走动,去其他士族女眷门上拜访,街道上突然熙熙攘攘一旁,还能听到几声尖利的叫嚷。
清湄原本心情不佳,听到外面的吵闹更是烦躁,过了好会,拥堵的街道才恢复畅通,到了那户人家里,清湄也提不起多少谈话的兴致,整个人更是厌厌的,没有多少精神。
“最近可是除了甚么大事?”王氏轻声问道,“来的路上看到许多骑兵搜查,是不是出大事了?”
对方主母叹了口气,神色里颇有些鄙夷,“哪里是甚么大事,不过是四中郎将丢了个妾侍而已,果然是胡虏呢,一个妾侍宝贝的和甚么似得,也不怕没人敢和他结亲。”
“……”清湄抬起眼来,“嗯?四中郎将?”
她记得上回自己挨打的时候,行刑的人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四中郎将身边的人。
四中郎将应当就是那日抱着清漪的年轻男人。
看他那个模样,的确对清漪十分钟爱。
“竟然为了个妾侍那么兴师动众……”清湄皱起眉头。
“可不是,所以说胡虏就是胡虏,半点规矩都不懂,听说这些胡虏是没有所谓的礼节的,好好的洛阳,怎么会进来这么些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