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拔,你的意思是……”贺拔盛吞了一口唾沫问道。
慕容延只笑不语。
冬天是慕容定最喜欢的季节,他以前驻扎在草原上,草原上的气候变幻莫测,连最有经验的牧民都不知道一天里会有几次变化。清晨起来的时候,冷的撒尿裤子都脱不下,但是到了中午,热的人恨不得当场脱光了,好好凉快凉快。只有到了寒风凛冽的时候,大雪纷纷,草原一夜之前成莽莽雪原,站在外头一看,没有什么变化,只有一片纯粹的白。
当然草原上风雪大,有时候外头的牛羊指不定要死一片。所以只有那会,他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下,躲在穹庐里头,暖一暖身子。
但是等到自己带兵打仗,下雪这事就成了他焦躁的来源。
慕容定一条胳膊上包着绷带,军医几次吩咐了他,说他这段时间不能有太大动作,否则伤口裂开之后,痊愈起来就有些困难。
慕容定坐在案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此刻他身上穿着厚厚的袍子,看不到衣服之下的伤口如何。现在冷的也厉害,他哪怕天生体热,也不愿意在这个天气里头,把自个脱光了察看伤势。
反正军医会一日两次过来给他换药,若是有不妥,军医会和他说的。
慕容定看完了手里的公文,此刻夜色已深,外头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动,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他丢开笔,叫亲兵进来给他脱下啊外头袍子,躺在床上,胡乱把被子往身上一盖。清漪在的时候,他能美美的享受到她的照顾。可是她不在身边,有的只有一群大男人,大男人们就算是在心细,也有疏忽的地方。
慕容定盯着面前的火盆,无语的望了一眼亲兵。
这火盆离的太近了点,烟灰出来会呛死人的……
慕容定最后还是没说出口,等亲兵出去之后,他两眼一闭。反正她不在,将就也就将就一下。
过了一个多时辰,慕容定听到外头似乎有隐隐预约的声响。他一跃而起,直接掀开身上的被子。他才起来,外头的亲兵已经冲了进来,“丞相,有人夜袭!”
慕容定一听,抓起放在放在床头的环首刀,大步而出。
风雪迎面吹来,只见外面火光彤彤,四处乱象众生,杀戮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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