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曜知道唐兮然还在为早上冲她甩脸色的事赌气,自己当时也确实有点过了,吃饭时特地向她道了个歉,没想着唐兮然闷闷地吃着饭理也没理他。
陆仲谦以前就心疼陆然,现在到唐兮然这儿也只有增没有减的份儿,看唐兮然不理陆承曜,直觉陆承曜的问题,冷眸看向陆承曜:“又欺负兮然了是不?”
陆承曜看了唐兮然一眼:“整个家都宝贝她一个,谁敢欺负她了。”
整个唐家陆家就她和陆景珩女儿瞳瞳两个女孩儿,被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瞳瞳常年跟着陆景珩陆心在国外,如今就唐兮然一个女孩儿在陆家这边,一大家子人上上下下宠得很。
还好唐兮然没有恃宠而骄的天分,闻言还是抬起头来,替陆承曜洗脱:“表哥没有欺负我。”
一口气又憋着难受,想了想还是闷闷地道:“我只是觉得表哥表里不一,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陆承曜看向她,“把话说清楚。”
“是你让我说的。”唐兮然不是想打什么小报告,只是被陆承曜这么一说又有点为朵朵不值,迟疑地看着陆仲谦和秦嫣,想放开了说,又怕说出来了真把陆仲谦和秦嫣气到了,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兮然,没事,有什么话你直接说。”秦嫣温声劝着,倒没想着能有多大的事。
唐兮然偷眼看陆承曜,陆承曜也一副鼓励她说的模样,她忍不住轻轻一咬下唇,横了心,话就脱口而出了,“我怀疑表哥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发生过不正当男女关系,而且还牵扯不清。”
“……”秦嫣惊得陡的看向陆承曜,连陆仲谦也看向他,脸色严肃。
陆承曜眯眸看向唐兮然:“什么叫你怀疑,唐兮然,这种话能随便说的吗?”
“所以我只说我怀疑没说就是嘛。”唐兮然小声说道,怕气着秦嫣和陆仲谦,没敢当面把话说满,只是含蓄道,“我觉得表哥解释一下比较好,要不然弄得大家都挺心塞的,尤其是我以前还老想撮合你和朵朵,我觉得挺对不起朵朵的。”
秦嫣沉着脸转向陆承曜:“说,是或不是。”
陆承曜坦然看她:“妈,我是那样的人吗?”
“可是你早上电话里不是这样……”唐兮然小心翼翼说道,看他一眼看过来,咬着唇不敢往下说了。
陆仲谦转向唐兮然,温声劝:“兮然,你别怕,直接说。”
唐兮然不敢乱说,干笑着道:“其实也没啥,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陆仲谦看着陆承曜,执意要他给个解释。
陆承曜淡淡道:“我没有和任何人牵扯不清。”
把碗往桌上一推:“我吃饱了。”
秦嫣冲着他背影喊:“先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在外面乱搞了?”
“我也想知道!”陆承曜突然也来了脾气,陡的转过身,“我特么就是不小心喝高了。明明我那天晚上拽着的就是秦朵朵,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床上却特么躺着另一个女人,秦朵朵说她那天晚上没来过,那个在我床上的女人半个多月后拿着检查报告来找我,她怀孕了,哪怕一个人抚养,她也要把他生下来,出了这种事我能怪谁吗!”
秦嫣脸色倏地苍白,连声音都打颤了:“那个孩子呢?”
“她没保住。”
陆仲谦摩挲着下巴沉吟:“确定是你的吗?”
“天知道。”陆承曜人冷静了下来,“孩子没到三个月就出事了,产前亲子鉴定需要在胎儿在15-28周采集胎儿羊水。”
“去找朵朵问啊。”唐兮然恨铁不成钢,“你喝高了她还喝高了不成?”
“唐兮然,现在这不是问题重点好吗?退一步讲,假如那天晚上那个人就是她,她能解释清楚第二天早上为什么我床上会多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而且我是否碰了那个女人?她人都撞见我陪别的女人去做产检了再让她知道我可能就是在她走之后就去碰了另一个女人,是嫌死得还不够快吗?”陆承曜指着她警告,“你别乱跑她面前嚼舌根。”
唐兮然默默揉鼻子:“男人不都是感官性动物,你连碰没碰过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陆承曜没应,那天晚上他有些失控,人又被酒精控制着,有些食髓知味,中途强要过几次,连快天明时还发生过一次,他直觉应是没瞎碰过别人,但清醒后钟璇躺在他床上是事实,身上明显被人侵犯过的痕迹也是事实,之后她怀孕了也是事实。
因为钟意的缘故,陆承曜和钟璇也算了解,她虽然有点小心机,但不算什么大恶的人,人也向来洁身自爱,骄傲自负。她知道他心里有人,被他拒绝过后也没再纠缠过,即便同在波士顿留学,平时基本没交集过,可偏偏就那晚,就为了看她一眼,他千里迢迢飞回来,结果一切全偏离了轨道。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陆承曜现在甚至不敢去找秦依求证,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他在大洋彼岸陪钟璇去做个检查,甚至连自暴自弃下的一句带“结婚”字眼的话都能让她看到了听到了,命运是汲汲于拆散他和秦朵朵的。
陆承曜从没像这一年来这样矛盾痛苦又时刻恨不得飞回来掐死秦朵朵过,如果那个人真的就是她,陆承曜真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先扭断她那根小脖子,高考志愿坑了他一把,出国坑了他一把,连睡了他还能顺带坑上他一把,大清早拍拍屁股走人了,把宿醉未醒的他扔进了一团至今没理清的麻烦中,她片叶不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