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时,秦依扭头看他:“你还跟过来干嘛?”
“赎罪!”陆承曜淡应。
“……”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对某人负起所有责任。”
“……”秦依无言看着他异常平静的脸,收回视线,“早干嘛去了,对钟璇负完责又想回来对我负责了,我不稀罕了。”
“秦朵朵,别和我说这样的话,你没资格了。”陆承曜说,按下电梯,“我有错,你也逃不了,我们还有很大一笔账要一点一点地算。”
看电梯开了门,拽着她进了电梯。
他手劲有些大,扯得她手臂都有些疼了。
秦依不太确定地看了他一眼,隐约觉得他似乎又在生气了,又不像。
他脸色始终很平静,说话也是不紧不慢的,莫名给人一种暴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电梯到的时候,秦依突然不太敢和他一块儿回去,站在电梯口犹豫着不敢踏出去,陆承曜直接掐着她的胳膊把人拎出去了。
开门时他就站在她身后,沉默着,气场压人。
秦依捏着钥匙的手有些抖,心思随着钥匙转了几圈后,秦依拧开了锁,没推开门,只是犹豫地捏着钥匙没动。
“怎么了?”陆承曜垂眸看她,“拿错钥匙了?”
秦依胡乱地点着头,扭头看他,往电梯那边指了指:“我钥匙好像落在你车上了,要不你帮我下去拿一下?”
陆承曜眯眸看了她一眼,秦依手心都是汗,不太敢迎视他,只是讷讷道:“要不我自己下去拿。”
说话间佯装收回手要下楼。
陆承曜看着她没动。
秦依捏着钥匙的手有些尴尬,收回舍不得,不收回也不是,干脆回头反问他:“都这么晚了你真放心我一个人去停车场拿钥匙啊?”
陆承曜淡淡一眼瞥过,手掌一抬,直接搭在她捏着钥匙的手上,握着她的手往右一旋,门应声打开。
陆承曜把门推开了一道缝,推着她:“进去。”
“不要!”秦依直挺挺地横在门口不敢进。
陆承曜也没敢她,掐着她的右上臂,用力往上一提,连推带拎地把人给推进了屋里,还顺手把门关上了,落了锁。
这样的陆承曜有些吓人,秦依心里忐忑,戒慎地看了看他,力持镇定,回到客厅时默默给两人各倒了杯水,坐在离陆承曜最远的位置,轻咳了声:“你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吧,我现在真的挺困的了。”
陆承曜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眸深沉如海。
他一用这种深沉的眼神看她秦依便招架不住,秦依发现陆承曜每次审讯她之前或者和她算账前,都特别喜欢以着这种眼神看她,光从眼神上给她施加压力她就顶不住,整个人被看得头皮发麻,坐立不安,甚至有了逃回卧室的冲动。
秦依压抑着这种精神高压造成的恐惧,端起水杯默默喝着水,想要冷静,但冷静不下来,陆承曜的眼神太幽深吓人,让她完全坐不住。
她放下了杯子,不自在地冲陆承曜扯了扯唇:“我……先回房换个衣服。”
也不管陆承曜点没点头,人赶紧着起身,太过慌乱连被子都打翻了,本想假装镇定地扶起,看陆承曜突然倾身往她这边来,似是要抓她,吓得秦依连连后退了几步,转身便下意识往房间跑,身后传来陆承曜脚步声,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沉稳有力又充满节奏感,却像踩在秦依心尖上,无形中放大了秦依心底的恐惧,脚步都变仓惶了,秦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握住了门把,拉开,进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然后眼看着门要关上时,门被人从外面抵住,一股阻力从门外袭来,强行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秦依本就处在自我脑补的巨大恐惧中,陆承曜突然的动作扎扎实实吓到了秦依,尖叫卡在了嗓子眼,很本能地扔开了门转身想跑,被陆承曜长臂捞回了怀中,胸口贴着她的背,绵绵密密地将人困在了胸膛前,秦依吓得本能尖叫。
陆承曜掐着她的腰:“你跑什么跑?知道怕了?”
秦依真的觉得整个人要被陆承曜虐成神经病,他无形中施加的精神压力太大,大大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一颗心还因为刚才的事“砰砰”乱跳个没完,一口气缓不过来。
“你能不能以后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秦依拍着胸口,人跟坐过山车似的慌得难受,“我真的受不了。”
“你没做亏心事心虚什么?”陆承曜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转过来面向他,看她似乎真的被吓得不轻,脸都吓白了,偏还有些不甘心,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道,“秦朵朵,你跑啊,你再跑一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