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前一后地到了之前找到裴赟马匹的位置,裴秀的马车已然在那里等候了。
裴秀一瞧见裴赟虽然腿上受了伤,可好歹也是活着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命画眉和随行侍卫一道扶着裴赟上了马车,就吩咐胡仙芝准备回营地。
这裴赟一瞧见姐姐裴秀,当即就同她数落起了微生煦的不是,甚至还同她说:“阿姐,阿赟怀疑此次的刺客事件,就是这微生煦搞得鬼。”
裴秀一听当即愣神,秀眉微蹙问道:“阿赟为何会有此言论。”
裴赟便将方才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如数家珍般一一同裴秀细说。
他这一说不打紧,裴秀听得越眉头紧蹙,脸色也变了一变。与微生煦有几分相似之人,那必然是怀安微生家的人。裴家与微生家的交情,她还是从父亲那知晓不少。早前微生家遭人构陷被驱逐,后来现任怀安帝即位便已然替微生家平复,并恢复了他们的国公之位。
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让冯业御与微生煦打好关系的原因。
微生家自然不可能是此次春猎事件的主谋,只怕他们得了某些消息,便想暗中保护微生煦。
昨夜,裴秀刚刚收到裴宗乾的来信,说是微生家已经知晓微生煦在他们裴家,近段时间便打算让微生煦认祖归宗。
想到这里,裴秀便与裴赟道:“阿煦不可能是此次事件的主谋,你可知这次事件一开始的目标便是阿煦,若真是他所为,又为何要伤害自己呢。”
裴赟振振有词道:“那是他做给陛下和阿姐你看的,若非如此他又岂能将自己摘得赶紧!”
裴秀却依旧不信地说道:“这绝无可能!”
第六十九章回营地(三)
听闻裴秀这话说的决绝,裴赟当即按奈不住地冷笑一声讽刺道:“也是,到底是曾经的情郎比弟弟更重要。”
画眉听见裴赟这话,当即吓得自冒冷汗,急忙大声喊道:“裴将军慎言,莫忘了我家娘子既是将军的姐姐,亦是当今陛下的正宫皇后!”
裴赟听罢知晓自己失言,却也依旧不服气,甚是不快地冷哼一声撇过脸不再言语。
殊不知,自己这快人快语被裴秀听了个瓷实。惹得裴秀倒吸了口凉气,裴赟口中那弟弟自然是指的他自己,那么曾经的情郎莫不是就是微生煦?!
裴秀想到这里,朝画眉投去询问的目光。画眉不敢与之直视,只得不着边际地低垂着头与裴秀相劝道:“娘娘莫与将军生气,将军是一时气急说了胡话。娘娘莫要将将军的一时气话放在心上。”
不,裴赟虽然说得一时气话,口出之言不经过脑子。可他往往这样说出来的话,十之八九还是真言。裴秀不禁多了个心眼,想着等回到营帐之后,再寻个机会与画眉问个清楚。
留在营帐内等待微生煦的云舒窈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却又见微生煦那眉头微不可察地蹙着,便打丹青去备些茶水和吃食送来。
等着营帐内仅剩下微生煦和云舒窈二人,云舒窈便小声开口问道:“景温可是生了什么?”
微生煦抬眸看向云舒窈问道:“玄微可知怀安唐国公家?”
云舒窈一听微生煦忽然提及唐国公一家,先是一愣又想到这唐国公家也是姓微生。暗想着:“莫不是这唐国公一家与景温也有些关联?”
想到这里,云舒窈如实点点头道:“自然是晓得的。说来也巧,这唐国公一家与景温皆是姓微生。曾遭奸人栽赃陷害被驱逐出怀安,后我皇兄登基后为其一家查明真相,恢复其国公称号。”
“唐国公世子可是叫微生熙?”
微生煦此言一问出口,云舒窈又是一愣却也立刻点头应答道:“确实是微生熙。难道景温与这唐国公一家真的有所关联?”
面对云舒窈的猜测,微生煦没有立刻给于答案。先是低垂着头无声苦笑,然后便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方才肯说道:“玄微你可知,景温刚刚在这林中遇见两人。一人是安曲闻安师兄,而另一人便是景温刚刚提及的唐国公世子爷微生熙。”
说到这里,微生煦忽然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有些恍惚还是在想该如何措词合适。最终她吐出一句:“这位世子爷言乃景温的兄长。”
云舒窈听罢顿时大吃一惊,谁能想到这被濮阳望族裴氏所收养不知出处的微生煦,竟是怀安唐国公的血脉。
寻得血脉亲人这本应是一件喜事,可云舒窈却觉得微生煦似乎一点也不开心。
于是,她不禁揣测地问微生煦道:“景温可是不信这位世子之言?”
想及自己之前的林林总总与安曲闻和微生熙所言皆能比对的上,微生煦又岂会有什么不相信之说呢。
第七十章记忆(一)
虽然微生煦知晓安曲闻很是大胆,却也没有想到这么大胆。
入夜之后,竟是堂而皇之地入了自己和云舒窈的营帐之内。而且也不单单是他自己一人,微生熙也在。
当微生熙瞧见微生煦身旁的云舒窈,也是一愣。忙给她见礼道:“微生熙见过清雅殿下。”
在见到微生熙之前,云舒窈其实带着些小怀疑的。可当微生熙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是真的被惊讶到了。
但她也很快恢复常态,先是微微侧过脸看了眼微生煦。然后故意装作不清楚状况地问了微生熙一句道:“世子特意从怀安跑到濮阳,不知道唐国公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