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偏过头看他,没有说话。
宋致远还想说什么,李珣做了个手势,他闭嘴不语。
晚上入睡前林秋曼坐在铜镜前擦面脂,李珣穿着中衣坐到床沿看她,待她过来时,才说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林秋曼:“???”
李珣握住她的手,“离京,去樊城。”
樊城是大周属地。
猝不及防听到他说离京,林秋曼颇觉诧异,“为什么要离京?”
李珣:“功高震主,急流勇退。”
林秋曼心中了然。
李珣继续道:“樊城那边没有人知道你,说不准你还可以上两回公堂过过瘾。”
林秋曼掩嘴笑,好奇问:“那边跟陈国相比又如何?”
李珣客观道:“水平相近,甚至某些方面更高一些。”顿了顿,“那边土地肥沃,产的粮比这边多,某些技术也更精进。”
林秋曼兴致勃勃问:“民风如何?”
李珣笑道:“比我们更开放,特别是女郎,普遍要彪悍,性格爽朗,不拘小节。”
林秋曼的眼睛顿时亮了,缠着他说了老半天。
拿定主意后,李珣没耽搁多少日就进了趟宫,林秋曼则回了趟娘家。
听到她说打算离京,周氏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原以为咱们能一家子在一块儿,结果你又要走了,阿娘心里头舍不得。”
林秋曼:“往后总有时间回来看阿娘的。”
周氏幽幽道:“山高路远的,谈何容易。往日大娘在渭城能回来一趟已是不易,你这去得更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看我一次。”
说到这里,周氏心里头愈发难受。
林秋曼耐心宽慰她一番。
在京中这几年还是挺舍不得的,不过李珣自有他的打算。
林秋曼也知道功高震主的弊端,心里头虽有些不舍,还是懂得大局,便开始着手跟周娘子等人道别撤离。
之后隔了近半月左右,夫妇离京。
一家人送别。
周氏连连抹泪,终归是舍不得的。
林秋曼对林清菊道:“往后还望阿姐多多费心,大哥应该三五日便能到京,他回来了,让他好生照料阿娘。”
林清菊:“放心吧,倒是你们这一路山高路远的,沿途可要小心些。”又道,“莲心可要好好照顾二娘。”
莲心道:“奴婢记下了。”
众人又说了许久的家常,车队才离去。
林秋曼坐在马车里,偷偷地抹了抹眼角,到底有些难舍。
李珣把她揽进怀里,二人都没有说话。
马车走了莫约一个多时辰后,中途他们骑马变道。
接近天黑时,他们已经换了三条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