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选择嫁人。”
“以二娘这名声,谁家的郎君敢不要命来娶?”
华阳沉默片刻,“倒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只顾着把事情压下去,没细想过你的处境。”
林秋曼乐观道:“嗐,我林二娘干了全京城女郎都想干的事情,仔细想想,好像也挺厉害的。”
华阳默默捂脸,“你知道外头怎么传你吗?”
“今儿家母来过,说我把晋王扒得只剩下了裤衩。”停顿片刻,“奴倒是想去扒呀,问题是殿下不让我扒。”
“你就是个流氓!”
“大长公主可说对了,我林二娘就是个流氓,下九流的玩意儿,要不然哪会沦落到替他人写诉状的地步。”
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华阳认真地打量她,愈发觉得这人复杂多变。
有时候觉得她无法无天,有时候又觉得她豁达通透,看似没有规则章法,实则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一番道理。
“你真有意思,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如何捉摸不透?”
“若说你胆大妄为,好像又有理有据;若说你恣意洒脱,好像又为生活所困。”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生出一种奇怪的错觉。”
“???”
“我竟在你身上发现了跟五郎一样的东西,我与五郎关系要好,许多话都能与他说,跟你同样如此。可是我看不透五郎,有些时候明明觉得很了解他,有些时候又特别陌生。现在我在你身上也发现了这点。”
林秋曼连忙摆手,“大长公主言重了,奴就是一介泼皮,岂能跟晋王殿下相提并论。”又道,“原先奴尊礼守节,也盼着能像其他女郎那样姻缘美满,遗憾的是韩家的那三年过得猪狗不如,死里逃生后彻底想开了,做任何事情都遂着心意来,没您想得那么复杂。”
“果真如此吗?”
“不敢有半点不诚。”
“但愿如此吧,不过你与五郎倒是挺般配,一般的女郎刻板无趣,没你有意思,只是遗憾你这名声,我若在你闺阁中时就结识你,说不定那时候你与五郎倒还能成就出一段姻缘来。”
林秋曼干笑道:“大长公主可别调侃二娘了,殿下是那天上的皎皎皓月,二娘只是泥泞里的泼皮,不敢妄想着把皓月抱怀里,那可是要折寿的。”
华阳被这话逗笑了,“你倒有自知之明。”
林秋曼:“奴这张破嘴您是知道的,就只是嘴上过过瘾,占占便宜,实则胆子忒小,比那缩头乌龟更甚。”
华阳无奈摇头,“你这张破嘴,没哪家小娘子比得上。”
眼见天已经黑了,郭嬷嬷插话提醒道:“主子该回去了,再晚怕是要宵禁了。”
华阳看了看天色,“那便回吧。”又道,“今日叨扰你了,吃酒吃得痛快。”
林秋曼:“大长公主若不嫌弃,改日再做其他好吃的。”
华阳点头,“甚好。”
一行人把她送了出去,待马车走了,林秋曼才回到院里。
张氏好奇道:“大长公主怎么想着来朱家院了?”
林秋曼伸了个懒腰,“估计在宫里头烦了心,只要晋王一日不去政事堂,头顶上的乌云就一日散不尽,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莲心困惑道:“晋王府的声誉算是彻底败了,晋王不去政事堂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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