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其实也想告诉陛下,臣要办甄家,至于如何办甄士怀,那是臣自己的事,不劳陛下操心。”
这话把李琛气着了,瞪着他不说话。
李珣视若无睹,继续保持着好教养,慢悠悠道:“陛下,该你走棋了。”
一大一小僵持在棋盘前。
李琛一脸愠恼之色,李珣则淡定自如,和颜悦色的,仿佛很好说话的样子。
“赵太傅苦口婆心把陛下劝到晋王府来,就是为了与臣说这些吗?”
“不是赵太傅,是朕自己要来讨说法的!”
“是吗,那臣倒是想问一问陛下,甄士怀是怎么教养的女儿,光天化日之下趁臣醉酒扒臣的衣裳败了臣的名节,如此下作手段,可是甄士怀亲自教的?”
“五皇叔莫要血口喷人,明明是林二娘色胆包天扒了五皇叔的衣裳!”
提到林二娘,李珣又笑了起来,“陛下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可是大长公主亲口同你说的?”
李琛闭嘴不语。
李珣淡淡道:“先帝的托孤血书还在晋王府供着,臣为皇室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不想一番赤子之心却被一介妇人给败了。与陛下僵持的这二十多天,臣心寒呐,原以为叔侄二人没有芥蒂,看来是臣奢求了。”
李琛不吃这一套,懊恼道:“五皇叔何必说这些,若事发后进宫解释一番,又何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
李珣平静地望着他,眼神愈发冷了下来,一针见血问:“败了甄二娘的名节于臣来说有何好处?”
被他那样看着,李琛的手心开始出汗。
李珣微微前倾身子,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窥透人心的睿智,“妇人之计,又蠢又毒,陛下心知肚明。”
一语双关激得少年炸毛,激动之下说错了话,“你莫要胡乱揣测,跟后宫没有任何关系!”
李珣轻轻的“哦”了一声。
看他了然的样子,李琛快急哭了,“朕不管!反正朕要保甄家!”
少年性子急,气势压不过,智慧也占不到上风,竟被急红了眼。
李珣慢条斯理取出手帕递给他,“臣十三岁时远离京中,远离昭妃独自一人去了边境苦寒之境,臣当时怕极了,哭了好几宿,被稍大些的小郎君笑话了许久。后来有一个叫王五的人告诉臣,你就算哭瞎眼也没用。”
李琛望着他两眼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李珣柔声道:“相信陛下也听闻过当年臣在宫里时一直不受你祖父喜欢,可是那时候你父亲宽厚温和,待臣却是极好。长兄如父,臣一直记得他的好,只可惜……”
提到自己的父亲,李琛眼泪直打转。
李珣轻轻拭去他掉落的泪水,“这些年看着陛下茁壮成长,臣心里头甚感欣慰,日后臣若去了阴曹地府,也能问心无愧地面见你父亲了。”
这番话说得诚挚。
被他以情动人,李琛再也没有方才的镇定,只能像个傲娇的小老虎般无理取闹,“朕不管,朕要保甄家。”
“陛下要保甄家,也得看陛下自己的本事,若是来求臣高抬贵手,那就算了吧。”
“不用五皇叔手软,朕要靠自己的本事保甄家!”
李珣抿嘴笑了笑,心平气和道:“陛下保不了甄家,明天是朝会的日子,臣会亲自去承阳殿,让陛下彻查甄家。”
听到此,少年天子眼皮一跳,“甄家三品大员,彻查甄士怀总得出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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