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不少解酒汤,作用却不大。
林秋曼犹如霜打的茄子瘫在床上。
突听阵阵响雷,刮起了凉风,莲心高兴道:“外头好凉爽,似要下雨了。”
林秋曼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台边趴着。
檐上悬挂的护花铃随着风声叮叮当当作响,清脆悦耳。
她抬眼观望,那护花铃做工精致,造型犹如亭子,摇摆起来时发出清脆响声,很有一番韵味。
随着响雷阵阵,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泥腥味扑鼻四散。
仆人们聚在廊下观雨,无不欢喜。
屋里的张氏高兴道:“总算下了一场,下月一过,便凉爽了。这个夏日小娘子都清减了不少,得好好贴秋膘补补身子。”
莲心:“还好有冰鉴,要不然以小娘子怕热的性子,不知道要怎么苦熬。”
林秋曼无精打采,“那是沾了房东的光,倘若当初我贪便宜接了这宅院,哪能继续贪更大的便宜呢。”
这话把两人逗笑了。
林秋曼单手托腮道:“上回我去晋王府,好家伙,那宅院才叫大哩,里头可讲究了。”
张氏:“好歹是皇亲国戚,咱们自然是比不上的。林府的宅邸已经算不错了,也是沾了上几辈祖宗的光,倒是那晋王,全凭自己挣下来的家业,也算了不得。”
林秋曼异想天开,“我若有他那家业,天天胡吃海喝,左拥右抱,怎么都得像大长公主那样,妻妾成群……那才叫攀上人生巅峰。”
莲心插话道:“若晋王是那样的人物,就不能称作谪仙了。”顿了顿,不由得春心荡漾,“虽然晋王严肃的时候很可怕,叫人生畏,但是他就是比一般的郎君要俊。”
林秋曼啧啧两声。
经过了甄家案后,她还是觉得树大招风不容易。
所有人都盯着晋王府呢,晋王居然还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活成一朵白莲花,只怕也是个演技精湛的影帝。
不止她是这样想,宫里头的太皇太后也是如此。
经过了一番汤药和针灸治疗后,现在她的身子虽然不太麻利,好歹能勉强说话了。
华阳细心地喂她喝药,展颜道:“阿娘的精气神儿比先前好多了。”
太皇太后阴阳怪气道:“全仰仗五郎的一片‘孝心’,若不然,我只怕已经去见先帝了。”
“阿娘。”
“哼,你知道我病重时,他都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华阳不语。
太皇太后恨恨道:“可把我气得半死,他让我好好吃药,多苟两年与他斗!”
华阳放下药碗,又气又笑,“当时情况特殊,阿娘拒绝治疗,儿看了可着急了,也亏得五郎说了不孝的话来,激得阿娘生了求生的意志,若不然阿娘哪能康健起来?”
“如此说来,他还有功劳了?”
“阿娘,情势所迫。”停顿片刻,“话又说回来,他也没说错话,您既然这般憎恨他,自然要好好调理身子,只有身子骨硬朗了,才能与他周旋。”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李珣。”
华阳点头敷衍,“好好好,把身子调理好了,自然有的是机会。”
也在这时,许嬷嬷忽然进来通报,“老祖宗,晋王给您问安来了。”
太皇太后面色不虞,华阳无奈道:“刚在背后说他坏话就来了,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