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瞧卫家大少这过河拆桥,开门送客的架势,偷偷撇撇嘴,回到王府就向王妃告状,“卫少爷真真太小气了,奴婢多看一眼卫少夫人他都不乐意。”
王妃摇头失笑:“你也是眼皮子浅的,经常随我进宫,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卫家少夫人那样的。”婆子伺候王妃十多年,她男人又是王府里的小管事,这次被派去帮卫若怀看守房子,足矣证明主子多么看重娘家侄子,说起卫若怀的事也少了一份谨慎多了一分随意,“主子可不知道,奴婢乍一看到卫少夫人,差点晃瞎眼,根本不敢相信她出身乡野。
“先不说规矩如何,单单那张脸能把宫里一半贵人比下去。还有她通身的气派,虽比不上京城贵女,但足够打私下里议论卫少爷脑袋不正常,好好的京城贵女不要,偏偏喜欢上乡野丫头的人的脸。”
“哦…”王妃了解自家人,她那侄子眼光极高,王妃心中已有杜三钮不同常人的准备,可身边见过世面的奴才也这样说:“叫若怀带她过来我见见。”
婆子撇撇嘴:“奴婢多瞧一眼他都不高兴,不太可能把人带出来让大家伙儿围观。”
“那小子……难怪嫂子说起他的事就头疼。你来的时候他是不是还没回去?”王妃问。
婆子答:“可不是么,还叫钱娘子去买些菜,估计打算在那边吃饭。对了,奴婢差点忘记讲,一说吃什么,二少爷就急吼吼点菜,无论他说什么大少夫人都笑著应允,看起来像是个好相处的。”
“那若怀怎么说?”王妃笑问。
婆子未语先笑:“您真该挑个时间去看看,大少爷脸色发黑,奴婢觉得若不是老太爷在旁边,他能逮著二少爷揍一顿。”
“父亲身体如何?气色如何?”王妃忙问。
婆子道:“不知是不是老奴看错了,老太爷比之前胖了些。白头发好像多了,但红光满面。从进门一直到奴婢回来,老太爷都禽著淡笑。”
“这就好。”王妃真怕失去相儒以沫的妻子又被回乡的父亲承受不住。想了想,“哪天杜三钮去府上,你告诉我一声,我过去见见父亲。”
与此同时,卫老也在问:“打算哪天去府上?三钮。”
“祖父,三钮姐刚到,你也容她喘口气。”卫若愉皱眉说:“大伯、伯娘又不会跑,著什么急么。”
卫老嗤笑:“你伯娘也不是毒蛇猛兽,有我在还怕他们欺负你三钮姐不成?就算我老了不顶用,你大哥同意吗?”说著睨了卫若怀一眼。
杜发财和丁春花相视一眼,本来有些担心卫夫人拿出婆婆款给三钮个下马威,一见爷孙三人刀刀起来,便起身道:“我们去歇歇,饭好了喊一声。”
“爹,娘,你们去吧。”杜三钮哪知道他们担忧了一路,“祖父,您呢?”
两进院子,下人住厢房,正房有六间,怕杜家的亲戚随杜三钮一起来京城,亲自过来看房的王妃又特意命下人修葺两间厢房,以防到时候卧房不够用。
哪知卫老在杜家村威望太高,有他跟著,杜三钮的伯父堂哥们一点也担心自家姑娘会委屈,在卫老询问他们要不要一起上京城时,杜大伯只问一句,“若怀和三钮以后回来,还在不在这边办喜宴?”
卫老点头:“必须的。”
有他这话,杜三钮的舅舅们也没意见,由于日子没定,他们倒是没提前给三钮添箱。而三钮这里剩这么多房间,甭说卫家爷孙,卫炳文他们过来也足够住的。所以卫老也没强撑著,拄著拐杖回房睡觉去了。
卫炳文这位二品大员一听老父亲来了,扔下公务就往家跑,进门碰到弟弟卫炳武,哥俩头对著头,扶著膝盖大喘粗气。随后整整跑乱的衣服,假装淡定的直奔卫老的院落。
“父亲不在。”坐在廊檐下指点卫若兮看账目的大夫人拔高声音。卫二夫人接道:“不用问了,在三钮那儿,吃过晚饭再回来。”
“若怀和若愉也在?”卫炳文满眼复杂,“等等,杜家人住哪儿,驿站?”
说起这个大夫人就一肚子气,“你问我我问谁!”
“这…你知道就知道,不知就不知,他回来不回家你尽管去骂他,冲我发什么火。”卫炳文无语。
二夫人摇了摇头,“大哥有所不知。刚才邓家的小子过来传话,我们这才知道若怀早在东边买处宅子,还是托王妃买的,杜家人就住在那儿。”
“好小子!”卫炳武佩服,“不愧是我大侄子,想得比你们还周全。”越过父母找上王妃,即便哥嫂不高兴也不敢说半点不是。
“相公,别添火了。”二夫人不赞同道:“我和嫂子刚才正商量著今天去不去杜家。去吧,这又是下午,哪有人下午登门拜访的。若是不去,父亲还在那边。”
“不去。”卫炳文道:“他不是能耐么,有种把杜三钮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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