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仅飘忽了一瞬便很快回笼,没有忘记自己危险境地的绘里花小小地吸了一口气。
“试试看啊。”她抬了抬眸子,声音也像两面宿傩一样慢了下来,“杀死我。”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在怒火挟着滔天的杀意席来之际,少女抬起了苍白又纤细的手腕。
她就这么握住了两面宿傩掐住自己喉咙的手。
“如果是你的话,杀死我这种事应该轻而易举吧。”
【“要是杀的掉我的话就尽管试试吧。”
青紫色的瘀痕散去,少女那双原本被折断的手缓缓地抬起。
她满身血污,却是紧紧地攥住了面前诅咒的衣摆。
美丽又张扬的笑意,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看吧。”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许是杀人的兴在无尽的死亡与复生的循环中都消磨殆尽了,那时候的两面宿傩表现得异常冷静。
他微微垂下眼,看向缓缓站起身,鼻尖凑近他的绘里花。
温热的鼻息一点一点地钻进他的毛窍,就是在这个时候,两面宿傩看见了面前这位年轻咒术师眼底不输诅咒的癫狂与执着。
“对你而言,我也算个特殊的存在吧。”
“宿傩?”】
手指以微不可见的幅度动了动,脑子里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使得两面宿傩松开了手。
脚尖触及地面,空气重涌入肺部的感觉使得绘里花松了口气。
两面宿傩动摇了。
对于绘里花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现在。”
迎着对方审视的目光,绘里花说道。
“可以听听我的提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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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绘里花知道两面宿傩不讲理,但是她没想到对方是一丁点的道理都不讲。
虽然提出了帮他搜集手指的建议,但两面宿傩对此完全不感兴。
“在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你就待在这个地方。”
握成半拳的手抵住太阳穴,两面宿傩用手懒洋洋地支住脑袋,斜倚在尸骨堆上。
他眯着眼睛,看上去兴盎然,丝毫没有考虑坐立不能的绘里花的感受。
“头抬得太高了。”
“再多一个小动作就拧断你的脖子。”
诸如此类的威胁——虽然绘里花不知道领域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但她感觉自己已经熬过了一个世纪。
系统:“没想到宿主您的吸引力比手指还大欸,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这奇妙的比较让绘里花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些地方开始吐槽起才好,她瞄了眼阖着眼睛看上去快睡着的宿傩,又想起他称呼系统为诅咒的事。
说起来,见到五条悟的时候,他也说了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