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可能,事情并不像是周简达说的那样?
他心情起伏,表面上仍旧十分冷静,看向李泽:“你能跟我说说我不在这几年,誉非的事情吗?”
李泽快速的思考了几秒,随即微微一笑:“当然了,”
宁静的庭院里,一轮明朗的圆月悬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之中。
薄薄的玻璃隔绝之内,就是闪闪烁烁、被巨大水晶吊灯切割成无穷无尽灯火璀璨,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走来走去,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好像是动起来的画卷,又好像是正在上演权力、欲望和爱情的巨大荧幕。
什么时候会曲终人散呢?
霍誉非回头看了一眼,好像要让视线穿透倾斜的玻璃、穿透一层层人来人往的剪影,落在他心爱的小兔子身上。
或者不是小兔子了?
霍誉非有点遗憾的想……不过他马上又笑了起来,那就是长了牙的小兔子。
他笑容温柔又动人,在树影和月光之下,好像是英俊的希腊雕塑,一瞬间被灌注了血肉。
周简达坐在不远处的白色椅子上,忽然的转过了眼睛。
漆黑的草坪上,只有偶尔几个金色的小灯泡照出亮亮一小片。
周简达又把目光转了回来,伸了个懒腰:“誉非,你不觉得顾骋的态度有点奇怪吗?”
霍誉非走过来,轻轻一跳,坐在了桌子上。
正对远处模糊成一团一团的亮光,好像是被关在玻璃盒子里的萤火虫。
“奇怪啊,怎么不奇怪?”他声音还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周简达没话说了,但又实在好奇,只好顺着问:“那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霍誉非笑笑没说话。
周简达换了个表达又问了一遍。
本来坐在桌子上的霍威廉一下子跳了下来,忽然倾身按住周简达肩膀,逆着光的整张脸黑的吓人,声音也阴森森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
周简达猛不丁打了个寒颤。
哈哈干笑了两声:“……是有点。”
然后就听见霍誉非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周简达被这一惊一乍弄得浑身发毛:“你这样让我有点害怕啊。”
霍誉非乐了,重新站直身体,仰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忽然叹了口气:“我今天看到他好好的,就觉得很开心了。”
周简达:……?
霍誉非微微一笑:“干什么要担心?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会让他从我手心里溜走吗?”
周简达真心实意:“谁能逃脱大魔王威廉的手心?”
这一句切换成了英语。
霍誉非当做没听见,自问自答道:“当然不会了,再狡猾的兔子也逃不过好狐狸!”
周简达没太懂,不过这不妨碍他及时坦白。
尤其是在霍誉非已经猜出什么的时候。
霍誉非真的和三年前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