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际中语气温和地道:&1dquo;不用紧张,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
他这样一说,士兵就更紧张了,军中谁人不知军师大人是笑面虎,越是和善的时候越是要打起精神来。
严际中对于自己的名声自然也是清楚的,当下只好转变策略,语气严肃地道:&1dquo;我现在问你的话,一定要如实说,如有半点儿欺瞒,定要你的上官罚你,听明白了吗?”
&1dquo;明白!”小兵这一声喊得震天响,台上的表演都因为这里的动静停了下来,周围的百姓也齐刷刷地看向这个方向。
严际中脸色有些僵,他看向众人道:&1dquo;你们继续。”
等到一切恢复如常,他这才看着眼前的棒槌说道:&1dquo;声音那么大作甚?我又不聋!”
小兵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于是小声地回了一声&1dquo;是”,若不是正盯着他,严际中恐怕还真听不见。
严际中:&1dquo;&he11ip;&he11ip;你看马寻他们几个啊,现在天天可以上台表演,训练任务也比你们要轻松,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小兵:&1dquo;不会,弟兄们都很喜欢马哥他们。”
严际中:&1dquo;哦?为什么啊?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以后可能都不用上阵啦!”
小兵:&1dquo;可是有他们在,每天都比原来过的还有滋味儿呢!军师您不知道,现在大家伙儿最高兴的就是被派到这里站岗了,而且马哥他们有时候还会在睡前给我们讲故事,听完后睡得都比平时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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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际中又问了几个士兵,他们的回答都大同小异,严际中觉得可以把这种形式利用起来,具体要如何去做,他决定要去和夫人取取经。
严际中当天就拜访了夫人。
金钏上了茶果点心,严际中看着白玉杯中醇亮的汤色,心下感慨,还是夫人会享受,这滋味儿可比煮茶要好多了,严际中细细地品鉴,还真是越品越有味道,一会儿可以向夫人讨要一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严际中循声望去,就看到段雀桐款步而来。
这日的天色本是灰蒙蒙的,可段雀桐的出现好似让昏暗的天空都变得亮堂几分,不愧是锦绣富贵堆儿里娇养出来的人间尤物,也难怪将军会那般上心,更难得的是,这位不仅有过人的姿容,还有一副水晶心肝儿。
严际中赶忙起身行礼。
段雀桐待他就如对待长辈一般,亲切地请他就座。
两人坐在中堂里说了一阵子闲话,严际中这才说明了自己的真正来意:&1dquo;夫人,属下有一事不明,是以今日才特来叨扰。”
段雀桐:&1dquo;严叔不必客气,有话还请直说。”段雀桐猜测着他的来意,难道是和那些流民有关?
只听严际中道:&1dquo;夫人初时安排马寻等人应是为了安抚流民,令其归心,然其于我军中将士亦有益处,未知何解?”
段雀桐笑道:&1dquo;严叔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严际中目露诧异。
段雀桐:&1dquo;令其归心啊!”
严际中难得有些糊涂:&1dquo;可是将士们本来就忠心于军中,现在却又和以往不同,虽尚不显,却已初现端倪。”
段雀桐:&1dquo;以往他们确实忠心,可这份忠心更多的是源于对将军的信任和拥护。当兵打仗是卖命的行当,归根到底是为了吃上一碗饱饭,马寻他们的故事却给将士们打开了一种活法,严叔认为呢?”
严际中品味着何谓&1dquo;活法”,渐渐的眼睛越来越亮。
&1dquo;不知严叔想要的是一种什么活法呢?”段雀桐抛出了诱饵,严际中和郎君情分不一般,十分得郎君的信重,更难得的是他十分能拎得清自己的位置,从未仗着情分指手画脚,段雀桐对于这一点十分欣赏,不介意提点一二。
严际中看着她眼中狡黠的光,只觉得这位夫人还真是了不得,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反问道:&1dquo;夫人想要的又是怎样的活法?”
段雀桐轻笑:&1dquo;我一个后宅女子,惟愿与郎君琴瑟和鸣,白头偕老而已。”
严际中看着她柔和下来的眉眼,心下暗叹:&1dquo;琴瑟和鸣,白头偕老”,说来简单,可却又着实不易,不过若是这位的话,怕是老天都要格外厚待几分。
严际中很快就抛开了诸多念头,与夫人商谈起要如何更好地在军中利用这种表演形式了,段雀桐结合后世文艺兵的重要性和她个人对于宣传活动的一些心得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严际中听后简直如获至宝,段雀桐看他听进去了自是十分高兴,接着又讲了在军医那儿安排女看护的可行性。
在近代战争中,几乎每场战争都少不了战地护士们的身影,那位传奇的女性更是带率领着手下的护士团队创造了战争救护史上的奇迹。
正所谓&1dquo;三分救治,七分护理”,女性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味舒缓情绪的良药,更何况他们还有男人没有的细心和耐心,那种母性的关怀对于伤患来说就是痛苦中最好的慰藉。当然,前提是要保障她们的安全。
这种想法从看到流民中众多的女性时就已经有了,若是在中原,段雀桐是提都不会提的,因为那实在太过离经叛道。
大晋的军中亦有女子,只是那些女子只有一种身份,可悲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