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看了好些,灯谜并不难猜,稍稍动动脑子便会,图得都是一好兆头,店家又哪里会多加刁难?
只是若是越难的题,送的花灯便越是好看,以此为噱头,引得众多男女围观。相应的,若是被人猜出,店家得到的打赏钱两就越多。
阮婉便同邵文槿一人猜了一个,却谁也不点破。小小暧昧徜徉在心间,就似吃了整粒话梅糖,酸里带甜,甜却不腻。
阮婉怀中捧着花灯,笑意便潜在眼角眉梢里,不言而喻。
九月间,夜风里透着些许凉意,他便上前牵她手,柔和暖意便透过肌肤渗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惬意。
这头你侬我侬,一旁的两对却明显要吵闹得多。
“孟既明,你好厉害!”贴上脸颊一亲。
“孟既明,你是如何都知晓的!”
“孟既明,我还要那个!”
阮婉回眸打量,那两人竟然将人家整个铺子猜得所剩无几,还全然不觉。邵文槿轻笑,便牵了她去往别处。
踱步到空旷之处,见到旁人在放花灯,映得夜空绚丽多彩。
每个花灯四面都画有吉祥饰物,还似,有看不真切的字迹。
阮婉在看,他便开口,“听闻即北的花灯素来灵验,只消两人将名字写在花灯对侧,便会天长地久。”
他已说的再直白不过,就低眉看她。
阮婉有意打趣,“不过传闻罢了,谁知晓它灵不灵的?”
邵文槿也笑,“灵不灵,试过便知。”
言罢,牵起她就往花灯出去。
掩袖磨墨,又在挂好的花灯对侧写字。按照放花灯的习俗,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所写,阮婉踟蹰片刻,才落笔。
邵文槿也正好落笔,就似心有灵犀。
她移目看他,他写得甚是认真,阮婉不禁莞尔,便也一同。
待得阮婉托起底架,他便俯身点燃,亲眼见到自己的花灯缓缓深入空中,才小心头就似说不出的奇妙意味。
仰头凝望,不经意间落入温柔踏实的怀抱,熟悉的男子气息萦绕在耳畔,柔和润泽,“阮婉,你今日满十九。”
阮婉微顿,今日是九月初八,她将好满十九。一路逃窜,根本无心旁事,竟连她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迟疑间,邵文槿已将一枚玉佩送至她跟前。
阮婉惊喜,回眸看他,又满怀期许接过。
竟是一枚带着“阮”字的玉佩,和她从前摔碎的那个一模一样。那枚玉佩质地少有,不易寻。她和少卿一人一枚。
如今想来,她的那枚,还是初次见到邵文槿时,被邵文槿凌空扔出去,摔出去好远摔坏的。
当时她走得急,连残碎都没有捡,不想竟是在邵文槿手里。
阮婉喜出望外,虽然不是早前的那枚,但握在手中光滑无比,定是有人时时带在身边,又时常在手中把玩。
既然是同她一道姓“阮”的玉佩,他偷偷这般亲近作何?
睹物思人,他也不隐瞒。
……
过了九月初秋,转眼便至十月。
邵文槿和阮婉就似心照不宣,一路行得很慢,都到十月了,路程才走不到四分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