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老人虽然人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已经有个意识以及对外界声音的反应,生理机能也恢复稳定状态,转至普通病房。
江御景看起来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喻言跟在他后面,长长的松了口气。
普通病房单人间,两张床,江御景站在床尾,看着喻言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浸湿毛巾给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擦脸。
男人抿了抿唇,走过去就要接她手里的毛巾:“我来。”
喻言嫌弃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往后站:“碍事。”
江御景:“……”
喻言擦完,把毛巾浸在脸盆里,刚要端起,被男人一只大手挡住了。
江御景这次没再说话,直接端着塑料盆出去了。
再回来,人还没进屋子,就听见喻言在说话。
她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头,双手撑着下巴支在床边,声音轻轻缓缓,
“景哥真的很好,队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他的,长得又好看,孝顺还会赚钱,就是性格很麻烦,闷得很,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掖着,一句话都不肯说。”
“外公跟景哥长得好像啊,尤其是鼻子,鼻梁中间都有凸起的一块骨头。”她说着摸上了自己的鼻梁,皱皱鼻子,好像不太高兴了,“我的鼻梁怎么就不高。”
“外公啊,上次景哥去看您的时候我有让他带了个无糖蛋糕,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了,您要是喜欢吃,等您醒了以后我再做好不好啊。”
“您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快点好起来,不能任性让景哥这么担心了啊。”
她背后,一寸薄阳倾泻,顺着窗爬上她披散在背后的黑发发梢。
江御景端着脸盆和毛巾站在病房门口,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是周五,MAK战队晚上的比赛。
当天下午,江御景直接从医院去比赛场地,走之前,喻言嘴里叼着个肠粉坐在病房窗边冲他摆摆手:“输了也没关系。”
男人已经恢复到平日里的样子了,黑眸微眯,嗤笑一声:“我会输?”
喻言啪啪鼓掌:“我们景哥终于回来了,行,那你悠着点下手,毕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别太凶了,拿个三杀四杀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得了。”
男人勾着唇边,抬臂屈指轻敲了一下她脑袋:“等着。”
MAK战队的比赛晚上七点开始,喻言从五点钟就打开手机视频开始盼,第一场的两个战队打的很激烈,一来一回三场打完已经七点半了,广告时间过后就是MAK的比赛。
喻言把手机支在小桌上,坐直了身子开始看。
镜头晃到主持人身后,MAK战队几个队员已经在座位上坐好。
江御景坐在倒数第二个,姿势慵懒靠在椅背上。
修长好看的手指习惯性的把着耳麦的一边,表情淡漠平静,黑眸深邃,薄唇开合,在说话。
好像几天前的那个他已经不复存在,男人又恢复成了所有人熟悉的样子。
喻言咬了下嘴巴里的软肉,看着镜头移开转了视角,比赛正式开始,进入BANANDPICK环节。
很多时候,往往胜局就是在BP开始,英雄和阵容选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的,喻言有点小紧张,脊背挺了挺,深吸口气。
就在此时,毫无预兆,她耳机里倏地没声音了,手机的屏幕也黑掉了。
没电了。
“……”
喻言深吸的那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一半,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