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萧茉虽已经有所察觉,却居然一时之间为那阵阴柔内力所迫,无法挪动丝毫。
眼看那呼啸而来的银线宛若穿心银针一般,即将刺进她的眉间,却忽觉那股慑人气势陡然一收,转眼间消失无余。那银线只轻轻一触她的眉梢,微微一凉,便倏然收卷回去,划出一抹亮丽光痕,如夜幕流星般,隐没于远处高楼中。
“还不感谢宫主手下留情?”那女子收剑回鞘,冷冷道。
萧茉望向那隐约于雪色中的高楼,不满道:“碧落宫主,我已经在门外等了半天,为什么对我不加理睬?!”
那楼中却无任何回应,萧茉刚欲上前一步,女子已拦住她,一挑眉,道:“你可知常年累月之间,到我们这里来的人有多少?求教的、比试的、寻仇的……数不胜数,若我们对此一一作答,岂非可笑?”
“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哥哥!”萧茉咬牙道,“不管到哪里,我都要找他!他是不是来过?是不是来要过神珠?”
女子淡淡道:“我一早就告诉了你,从未有过什么少年人来取神珠。是你自己不肯相信,还在宫外苦等。”
萧茉的心一沉,一时间只觉失去了方向。此际风送雪落,一朵两朵,飘于暮色。
她怔了许久,听得身后“格格”声起,转身一看,见数名雪装少女已将大门完全打开,那女子上前一步道:“萧茉,你可以走了。连你父亲都不能夺走的东西,你是没有资格来抢的。”
萧茉浑身一震:“我爹也已经来过?!”
女子却道:“你的问题已太多,现在我只想令你离开!”
萧茉咬了牙,忽然转头,向那纷纷落雪中的高楼认真道:“宫主,定颜神珠对于活着的人而言,只是能在修炼内功时助长功力。你既已经武功盖世,这珠子对你来说,又有什么重要?你不曾体会过,自小失去母亲的痛苦。我母亲虽然早已去世,但只要能让她的容颜多保存一年,我情愿付出任何代价!”
女子斥道:“萧茉!再敢打搅宫主休息,就连走都走不了了!”
萧茉却忽而淡淡一笑,道:“上穷碧落下黄泉,原来无非一样俗不可耐,只是贪恋神珠的灵性罢了!”说罢,也不走那大门,只是身形一展,彩缎飞舞间,已跃上半空,投入渐大的白雪中。
******
雪
愈下愈紧,萧茉独自飞奔,却觉自眉梢处逐渐蔓延出阵阵刺痛,正是方才那宫主以银线掠过之处。这刺痛渗入骨髓,想是已经坏了她的真气。
她不禁心里一惊,却一咬牙,顾自朝山下而去。行不多时,已到了一处最为崎岖之地,山道狭小,只容得一人侧身而过。她正小心翼翼想要转过这个关口,忽听头顶上方猛的一声巨响,抬头一看,竟见庞大滚石从天而降,直压下来。
萧茉飞身闪出,跃出悬崖数尺,缎带一甩,扣住崖边岩石,借力一纵,正要翻身而上,眼前忽现数道寒光,忙以缎带护住面门,身子飞旋而上,卷出数道劲风,长袖一扬,将暗器尽收入手,再斥了声“还给你”,便将暗器疾射向飞来的方向。
数枚暗器飞向山崖,只见人影闪动,那人飞身而出,一手接住暗器,一手持剑直刺萧茉手腕。萧茉腕间缎带如天女散花一般在雪间婆娑,卷出阵阵迷幻色彩,将那人剑锋一带,偏离了方向。那人右臂一收,剑扫萧茉腰间,萧茉的鹅黄锦缎疾旋而出,缠向那人右手。
那人右臂一收,左袖激扬,暗器挟腥风直射她面门,萧茉飞身而起,双袖一卷,锦缎尽射向扑面而来的暗器。四道绚丽彩痕呼啸而去,将那暗器狂扫飞回,那人一时不及闪避,被一枚暗器打中右臂,飞跌出去。
萧茉一撤锦缎,正要跃上前去,忽觉肩头钻心一痛,只见那人趁她不备,已将最后一枚飞镖反手射出,正中萧茉肩头。萧茉心头一怒,正扬袖出招,却只觉眉间一阵酸楚,头晕目眩。那人见她招式一迟,已从地上飞跃而起,一个闪身,便远远掠向山下而去。
萧茉勉强追了几步,那眉眼间的眩晕愈加明显,看着地上积雪间斑斑血迹,渐渐幻化作无数血色蝴蝶,上下飞舞……
☆、第十七章少年青衫
无尽的黑暗与幽深……她在没有边际的天空中飞翔,却看不到一丝光亮。那个人间,与她的距离很远很远,远到令她只要稍稍一低眸,就觉得自己会直下坠,然后,万劫不复。
头脑渐渐清醒,手足却还是动不了。她用尽全力微微睁开双眼,视线尚未清晰,却只听一个寒冷的声音焦急道:“别动别动!”
她努力使自己镇定,朦胧中,只见一个青衫少年正扶着她裸、露的双肩,以一双透亮无瑕的眼睛好奇地注视她。
“啊!”两人几乎同时叫了出来。她是见自己外衣已被脱下而又惊又羞,他却是被她的尖叫也吓得不轻。
萧茉拼命想要坐起,却被他一把按住,她不禁挣扎道:“你要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啊!”少年吃惊道,“你这样乱动,死掉的话,我可不管。还有啊,别弄坏我的银针!”
“银针?”萧茉怔怔低头,却见自己双肩穴位上果然插着几枚细亮的银针。
少年不屑道:“你看看吧,要不是我把你背回来,你早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萧茉环顾四周,只见自己正躺在一个幽暗山洞中,洞外夜色浓重,已是夜半时分,而那漫天大雪,正纷纷扬扬下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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