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想起去年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夏天。
夏夜的花园在灯光底下得显得柔情似水,草丛里快速穿过一只猫的侧影,划过一道流畅漂亮的弧线。
餐厅里回响着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傅星河低头看菜单,林天却在看他。
傅星河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问他吃什么,林天眼睛眨了眨,说:“哥哥你呀。”
“膝盖不疼了啊?”傅星河无动于衷。
林天摇头,“不疼。”
旁边的侍者以隐秘的眼神扫视着两人,傅星河又问了他一遍,最后林天笑眯眯说:“傅医生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傅星河没有喝酒,林天喝了一点,可能是年头太久,红酒里有股软木塞味道。傅星河不想让林天多喝,尽管林天醉酒后性子可乐,模样可爱,他也不想要林天喝醉。
用餐后,餐厅主厨照例递送了一份甜点,是四色冰淇淋球,傅星河不怎么爱吃这类东西,于是全让给林天了。
冰淇淋有股很纯的奶味,林天并不讨厌,他喜欢那个香草球,吃了两口,林天用小勺子挖了一点,看向傅星河,“傅医生,你真的不吃点吗?”
“吃,”傅星河盯着他的眼睛,“等下吃你嘴里的。”
林天脸红了,心想傅医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以前从不开玩笑的人,现在也会调戏他了,时时刻刻都在撩他。
傅医生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林天想不起来,似乎是随着相处,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改变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这是好现象,林天喜欢他这样。
林天一边吃一边想事情,思绪飞远,勺子放在嘴里,他蓦地不小心把舌头咬到了,林天嘶了一声,露出吃痛的神情,一直看着他的傅星河立马拿手捏住他的下巴,“张嘴。”他说。
不知道傅医生要做什么,习惯听他话的林天乖乖张嘴,舌尖微微探出,傅星河看到他舌尖上的伤口,皱眉道:“你怎么吃东西的?”
林天无意识的拿舌头在他拇指上卷了一圈,“就……那么吃的嘛。”
傅星河顿了一下眼睛暗下来,“吃冰淇淋就好好吃,想什么事情。”
刚才林天的模样分明就是走神了,不然怎么会咬到舌头?
林天舌头还是有点疼,他先是咬到勺子,接着又咬到自己的舌尖。他无辜地回答说:“我在想你嘛,谁让你刚刚挑逗我来着。”
傅星河深深的凝视着他,一下站起来,倾身在林天有伤口的舌尖上舔了一口,“你这样还是别吃了,我们回家吧。”
“哥……”林天瞪圆了眼。
傅星河面不改色道:“口水消毒。”
林天有些呆滞的哦了一声,傅星河刚才的动作极大,等于是直接越过了整张餐桌,在这样的餐厅里是非常不合乎礼仪的,林天不知道餐厅里的人是怎么样看他们的,但他的确感觉到了不少从四面八方望过来的视线,但傅星河却并不在乎,拉着他就走。
跟着傅医生走出去,“哥哥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啊。”
“不是跟你说了,”傅星河侧头,“给你消毒。”
林天舌尖在上颚顶了下,还是有点儿疼,他张开嘴巴,舌头伸出来,含糊不清道:“我还要消毒。”
夏季的时候,这条街上晚上会有许多人,他们站在路灯下,傅星河微微倾身,手掌扣住他的后脑勺,手穿进他的发间,嘴唇印上去,如同中午时林天哄他睡觉时那样。
碍着林天嘴里有伤口,傅星河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吸他的舌头,舌尖在他嘴里扫荡了一圈,吃到了冰淇淋和混淆软木塞味儿的葡萄酒味道,傅星河便觉得够了,退了出来。
旁边有人进过,行人都向他们行使注目礼,在大街上接吻的同性情侣不常见,像这么帅的就更不常见了,而且还是两个都这么帅,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男神。
林天抱着他的腰撒娇,说:“我还想消毒怎么办,哥哥哥哥哥哥。”他喊了好多声哥,把舌头伸出来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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