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老的言官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大声道:“皇上,不可!”
永和皇帝看着底下这个骨头最硬的言官,顿时有些头疼了。
“爱卿,有话直说。”
年老的言官朝他拜了一拜,道:“皇上,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从先太-祖设立了科考选官制度,旨在能够公平公正地选拔能够合格的官员。那白亦容不过是一介布衣,目不识丁,如何堪得起此等重任?”
皇上见自己的意见被驳回,难免有些不悦。这不悦不仅仅是为了白亦容,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他冷冷一笑:“你又如何得知他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
那言官顿时噎住了,然后说:“如若他真有真才实学,那么便参加科考,证明他确实名副其实便可。”
皇上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若比种田,你们比不过他。比文字上的功夫,他自然是比不过你们。诸位无须再进言,我意已决,先封农官为七品官,授七品官服,直属于朕。”
七品官,不过是芝麻小官而已,言官们本来做好了喷皇上的准备,现在一见,是这么一点小官,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只是,还有固执的言官认为皇上不应该徇私,应该让白亦容参加科考证明己身的能力。
就这样,在言官们的絮絮叨叨中,白亦容被封为了七品官。七品官的薪水比无品级的官薪水还要高,白亦容叩谢皇恩后,接过了圣旨。
李勇德将圣旨交给他,说:“皇上有言,让你好好干,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白亦容从容地应了声是。
看在他盛宠的份上,李勇德又提点了几句。白亦容隐约知道,永和皇帝的压力其实也是蛮大的。
左相门生众多,力量也不可小觑,这股力量如同汪洋大海,一个浪头打过来,就足够让白亦容这艘小船遭受覆灭之灾了。
白亦容也清楚得很,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是圣恩。
看来白郎还不知道上次鬼宅一事是左相搞的鬼,李勇德心想。然后,又隐约提点了他一句,让他注意左相。对于一个宦官来说,他这么做已经越矩了,但是他也算是在豪赌,赌这个少年郎日后定将辉煌腾达。
一个少年,被封为农官,还能不骄不躁,李勇德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是这样的人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