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木点头,丁二娘便准备和张木说说价格,猛地看到楚蕊还在,便顿住了,转过来对楚蕊说:“蕊丫头啊,今天我这边还真没有时间了,我这要和阿木聊聊铺子里的事呢,过两天等闲了一些,我去你家找你娘唠嗑!”
楚蕊见丁家婶子竟然还对她下起了逐客令,心里委屈的只想掉头就走,却还是生生忍住了,抬起一张笑脸,说:“是我来的不巧,那婶子,我就先回去了啊!改天有时间来我家串门啊,我最近新学了一样糕点,就想着做给您尝尝呢!”
“那敢情好,你这丫头手巧,嘴又甜,还记着我这婶子呢!可别等我去了,一粒面米分都没见到哦!”丁二娘见这丫头说讨巧话,便也随意地说了两句。
楚蕊出了铺子,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
她今年已经有十六了,还未定亲,如果没有张木,现在喊丁二娘为“娘”的女子就一定是她了。
她家是贩木材的,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楚家和丁家就走得比较近,在她的记忆里,是自小就追着吴陵喊哥哥的,可是那时候,吴陵只是丁家的学徒。她作为商家之女,地位无论如何也要高过一个学徒十倍、百倍的。所以,在她眼里,吴陵只是一个小哥哥而已。
自她十三岁开始,她娘就给她物色好儿郎了,娘最属意的是叶地主家的小孙子叶同,和她童年,在县里书院里读书,娘有意试探了几回叶夫人,叶夫人都没有接话茬。后来听说,她家是不会娶商户女的。
镇上除了叶家,也就丁家和卖酒水的余家,娘还能看得上,可是丁家的阿竹比她还小三岁,娘便又属意余家比她大一岁的阿正,余家太太也露了口风的,说是再等两年就给孩子们定下。她娘便不再带她出门,让她在家好好收收性子,学些绣活。
可是去年,余正去县里酒楼送酒水,和酒楼掌柜家的女儿对上眼了。她呢?从十三到十五,一眨眼便拖到了十六,娘愁得嘴里一直起泡。
听说丁二爷将铺子传给了陵哥哥,她便觉得陵哥哥也可以的。
她来了几趟铺里和丁二婶说话,和陵哥哥也不远不近地打过几次照面,可是陵哥哥一点也不像她记忆里那样温柔的大哥哥了,他好像冷漠了许多,看到她也不打招呼。
楚蕊正烦躁,忽见到前面有一只土黄色的猫,便伸出脚不耐烦地踢了一脚。
猫没想到突来横祸,惨叫的撕心裂肺的。路人听了都瘆的慌,都往这边瞅,楚蕊心下一惊,赶紧走开。
“喵!喵!”我会让我家主人灭了你的。小猫使劲朝着楚蕊的背影叫唤!可惜,作为不在一个频道上的生物种类,人家姑娘是不会听懂的。╮(╯▽╰)╭
过了一个时辰,吴陵和丁二爷便从镇长家回来了,走到店铺门口的时候,见门口蹲着一只猫,爷俩都多看了一眼,便见那只小猫抬着头一个劲地朝他们软软地叫唤:“喵!喵!”快把我抱回去吧!
爷俩都觉的自己眼花了,怎么从一只猫的眼睛里看出了期待和委屈。当下两人,也不在意,抬脚便见了铺子。
丁二娘见两人回来,便问:“都弄好了吗?”
丁二爷答道:“好了,明天我就带阿陵和阿木去大哥家上族谱。”
丁二爷在镇长家说了许多话,渴的很,当下也不愿多说,给了自家婆娘一句准话,便往后屋里找茶水去了。
丁二娘见小两口两两望着,也知新婚正是黏糊的时候,便笑着说:“行了,别在我这里杵着了,赶紧回去吧!晚上过来吃饭!”
吴陵也没有多客套,应了声,便牵着张木出去了。
这一回,牵的是手,不是手腕。张木心里不觉松了口气。
“喵!喵!”
张木刚出铺子,便见到一只猫扑在她的脚上,低头一看,怎么觉得怪熟悉的!
“喵!喵!”是我,是我!
看着那委屈的眼神,张木脑子一激灵,为什么和她家美人这么像!(╮(╯▽╰)╭我就是美人!)
张木想起家里一只活物都没有,便对吴陵说:“相公,我们把它抱回去吧,家里就我们两个,你一走,我一个人也怪冷清的。”
吴陵见自家娘子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忙点头:“好,这夜猫怪脏的,我去和师母要个竹篮!”
转身的吴陵不知道,夜猫已经对他投出了仇视的目光。
等吴陵把猫放到竹篮里,手还没放开,便见到猫忽然使劲抖着毛,灰尘四起,吴陵连眼睛都迷住了。
张木愣愣地看着竹篮里的猫,为什么和她家美人这么像,她家美人有时和薇薇生气,也这样捉弄她!见吴陵迷住了眼睛,也顾不得猫和美人了,忙问吴陵怎么样。
“没事,这猫脾气倒大得很!”吴陵一边擦眼睛一边说。
“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给你洗洗脸!”张木见一人一猫两两对视起来,笑道。
吴陵自是不会真和一只猫计较,就拎着竹篮,牵着媳妇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