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集训。
集训的日子枯燥乏味,睁眼是题目,闭眼是卷子评析与内测,但偶尔也有“不规不矩”的时候。
一屋子各校顶尖学子凑一块,心思只一动,行动力便跟着窜出来。
虽然不到去年去码头水沟钓小龙虾的程度,但躲着摄像头点外卖,把书桌并在一起,拆了实验室纸皮箱做拦网,拿着Casio991做球拍在教室举行乒乓球比赛,实在不想做题了就去操场连接电路偷看一场球赛,一个没落。
枯燥的日子偶尔也能开出花。
江黎生日前一天的凌晨,瑞城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雨来得急停得也快,晨起时雨汽都散干净了,只有地上未干的积水滩显示着凌晨下了一场雨。
托这场雨的福,这天比往日都凉快一些,但仍是暑气最盛的时节。
当天课程很满,除了上课,还有一场内测考试,当场考,当场改,当场评讲。
等一切结束,回到寝室,已经晚上十点。
距离26号只剩2个小时。
两人洗漱完,江黎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另一张床频频看时间的自家男朋友,心口很轻地塌下去一小块,又被不知名的情绪填满。
他看着时间,他看着他。
江黎没由来地想起几天前,微信闲聊间桑游说的话。
——“提前知道他要给你过生日,会不会少了点惊喜。”
江黎的答案是,不会。
直到现在,其实他依旧对“生日”没什么特别的执念,但因为这个“生日”里会有这个人,所以连等待的过程都让他觉得满足。
知道零点会吵,江黎索性熄屏,关机。
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走着表,发出“滴答滴答”的细微声响。
时针、分针、秒针同时指向一个地方的时候,江黎听到一道干净到极致的声音。
“生日快乐,男朋友。”
奚迟坐在床尾的位置,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眼睛映着灯色,漾着光。
“伸手。”他说。
江黎今天异常听话,摊开掌心,一错不错看着他。
奚迟抬手,贴在他的掌心上,轻轻放下一个物件。
江黎低头一看,是一个平安符。
明黄色的平安符,和他除夕夜送的那个很像,但明符中间是“清云观”的标志。
江黎的猜测成真。
“那天去清云观求的?”江黎声音很低。
“嗯,”奚迟笑着说,“没有蜡烛,但你可以对着这个平安符许愿。”
过了两秒,他补充:“想要什么都可以。”
江黎心口酸软,语气却轻巧。
“我说要月亮呢。”
“可以。”奚迟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