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消息,李。瑾是完全不同柳嫤那样的反应,心里的欣喜远远胜过了想要离开的愿望。这一路从京城南下,本就为了找到柳嫤而已。为什么要找她?只是想要和她日日待在一起罢了,因为他动了心啊!
所以,留在这个海岛上,李。瑾觉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可以和柳嫤一直待在一起,日夜培养感情,甚至还可能结婚生子,她再也不能抛下自己离去,这里的人也都认为两人是一对儿。这样的情况境地之下,李。瑾相信,柳嫤终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
柳嫤现在对自己的纵容,李。瑾不是察觉不到的,他知道她在感动。这样的感动,让他们在心灵上,从来没有过的亲密。在秦王。府的时候,虽然两人也有肌肤接触,可那时候她的心里在抗拒,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而现在,已经慢慢向着他想要的结果变化了。
“你很想要快点离开这里?”李。瑾挑眉,顺着柳嫤的搀扶,慢慢趴在床上。
“嗯。”柳嫤答了一声,她的确想要离开。这里的人文环境,很符合理想中的桃花源,可是她的心静不下来,她挂念孩子,还担心小肚鸡肠又恨死了她和林长茂的晋王爷,会对林家展开报复的行动。
“你担心。。。。。。”李。瑾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担心你的那些家里人是吗?不用担心,我有叫人好好保护他们的。”
其实是监视着这些人,不过在下命令的时候,他也的确有顺带叫侍卫们保护他们。那时候的他怕,如果这些人出了事,会让柳嫤以为是他这个世子下的手,因此更加远离自己。因此,一向有些粗心大意的世子殿下,在下了一道监视命令的同时,又下了一道护卫的命令。
如今以此来献殷勤,李。瑾也毫不害羞,他本就是个厚脸皮,任何可以获取柳嫤好感的举动,都很不客气地将其当做自己的功劳,笑纳了。
“多谢你了。”柳嫤明眸善睐,不得不说,虽然知道李。瑾做这些事的目的,她依旧是感激的。世子不同于她和林家这些小老百姓,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少有人胆敢明目张胆地对林家人下手,短时间内,他们应该都是安全的。
“不客气。。。。。。”李。瑾自认是个厚脸皮,平时在柳嫤面前也基本上没脸没皮,可面对她正儿八经的感谢,一时还是红透了脸,就连耳垂也变得通红一片,心如鹿撞,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
“你乖乖的好好休息,我去帮大娘做些事。”柳嫤笑着摸摸李。瑾的头,让他痴痴地趴在床榻之上,就转身离开了这处屋子。走到门边的时候,她依然可以感觉得到,身后那人炙热的视线。
李。瑾痴痴地笑了起来,一会儿摸摸脸颊,一会儿摸摸方才柳嫤抚过的头发,心里很是愉悦,怎么也控制不了嘴角的弧度,只能低低地笑出声来,显得有些傻气,有些怪异,却满满都是幸福的滋味。
大娘帮忙熬好了药,正要端进去给李。瑾呢,就看得这个水灵灵的小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赶紧放下药碗,就想把柳嫤扶回去,“看你这人,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呢。你病还没彻底断根呢,赶紧回去躺着。这些活啊,我一个人很快就能做好了。”
柳嫤笑笑,却还是站在厨房里,帮忙处理着食材,看着灶炉中的火。大娘年纪大了,先前那几日,她是完全下不得床,这才让大娘一个老人家辛苦地照顾两人。
可是现在,她已经好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慢慢温养回来,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是可以的,还能减轻大娘的负担,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李。瑾在屋里笑得像个傻子,她实在不好进去。
之前在京城时候,两人夜夜也是睡在一起,甚至擦枪走火,差一点负距离地接触。可是那时候,她是想着拖延,一直在做戏而已,和李。瑾怎么样地亲密,她都不会感到尴尬。
可是现在是不一样的,虽然没有把这人看做自己的男人,可共患难一场,当做朋友还是绰绰有余的。不想继续做戏,也不愿意继续欺骗他,又不能彻底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这就导致了,她不知怎么面对此时的李。瑾了。。。。。。
☆、生活
下午时候,大娘烧了一大锅的洗澡水,让柳嫤好好地洗个头,她的一头青丝纠结,让爱干净的大娘早就看不过去了,只是前几日不好见风,这才让她一直顶着一头乱发。
柳嫤坐在小凳上,大娘坐在高椅上,一道弯下腰来打理那一头及地的乱发。她的头发很长,很黑,还很枯燥,发尾处像一团乱麻,纠结着缠在一起,用宽齿的梳子怎么也梳不下来。
大娘拿出洗发的皂角来,打了细细的泡沫涂在柳嫤的头发上,又过了两遍清水,才又拿出牛角做得梳子,要把她头上打结的地方梳顺。
只是从头皮梳到腰际处还是勉强可以梳下来的,再往后却怎么也梳不开了,一用力,梳子上就会缠上几条打结的断发。
“大娘,帮我拿把剪子来吧。”柳嫤双手插入发丝中,手指拨动,却怎么也解不开纠结在一起的长发,她也就不再纠结了,打算一刀把它绞短了去。
“。。。。。。好。”大娘想了一会儿,就进房里的针线筐里拿了把剪子出来,见柳嫤三两下毫不犹豫地剪断了大半青丝,不由可惜地感叹了几声。
古人有一种说法,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在他们看来,头发是父母的赠与,不能轻易损毁,这是孝道。不过,此处桃源岛上,远离世俗已几百年不止,早就没有这些说法了,大娘的感叹,也只是觉得要把这么一头青丝剪了去,有些可惜罢了。
大娘把那剪下来的三千烦恼丝丢进了灶火中,很快,灶炉里火星小小地喷射了下,传出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来。
柳嫤现在的头发也还很长,披散在背后,直直的直到后腰处。她撸了一把湿润的长发,拿到面前用剪子修理着发梢。大娘见她衣服也湿了,便又在锅里加了一桶水,烧热了叫她去洗澡。
泡在温热的水里,柳嫤很仔细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从京城跟着林长茂一路逃亡,虽然偶尔可以在客栈的房间里梳洗一下,可一来他们脚程很紧,身体疲惫懒得打理,二来,毕竟林长茂还在屋里,她也不好怎么清洗。所以这么算起来,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好好梳洗过了。
洗完澡,一身清爽的柳嫤穿着大娘年轻时候的旧衣,坐在屋檐下吹头发。她拿干净的毛巾仔细地擦干水珠,又用梳子把头发梳顺了,晾在胸前让风把它吹干。斜阳照在黑绸般的一帘长发上,带着橙色的光芒,很有一股悠远安宁的韵味。
“姑娘,锅里还有水呢,你给那小相公也洗一下吧。”大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喊了柳嫤一声。
“好。”柳嫤淡淡地笑着,用盆子装好水,就端着进了他们的屋里。
李。瑾趴在床上也不老实,他不能做些大动作以免使得背后的伤口开裂,两只手上却是小动作个不停,此时正拿着自己的一头长发找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