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有人在乎她,疼死好了,饿死好了。
祁晏却绕到案桌后面去握住祁太安的手,血已经止住了,不过雪白的手帕上已经染了血色,祁晏将手帕取下来,其实本该伤得不重,祁太安也会功夫,那样一个木头柜子,她要是收收力,根本伤不了她的手。
她就是没有收力,故意要扯这一道口子,口子里还卡了一些木刺,祁晏心一抖,看了一眼祁太安,祁太安还在闹小孩子脾气,坐得板板正正的,不看祁晏,可又忍不住,眼珠子一溜,就又回去了。
也真是不怕疼,卡了这些木刺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脾气,祁晏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挑出来。
烛火离得近,只照着他们两个人,祁太安本想屏住呼吸,可是她的心早就乱了。
这样眼里全是她的皇叔,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就像午夜梦回,得不得的那个一样。
人的一生总会不断地有得不到,好比从前,她拱手将皇叔让给了别人,好比现在,皇叔在她身边,却也不是她的。
只有梦里宛转千百遍的那个是她的,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和梦里的那个,好似在慢慢叠合在一起。
梦中人,意中人,都是他。
&1dquo;阿晏。”祁太安心中一动,那个被她细细琢磨的称呼就这样从齿关间吐露出来,阿晏就在她的眼前。
不是她一心求不得的皇叔,而是意中人,眼里心里就只有她的意中人。
她叫他阿晏。
这两个字实在是让人情动不已,流露出来的缱绻让祁晏来不及闪躲,就轻轻扣上了他的心。
不轻也不重,只是刚好,让人动心。
他的手颤了颤,最后一根木刺被挑了出来。
这些木刺残留已久,可祁太安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只一味盯着祁晏看。
祁晏想起从前许愿,只得一心人,惟愿那人生生世世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此时他那模糊的心愿,与眼前的祁太安对上了。
只有他,眼里心里全都是他。
祁晏从袖子里掏出来药和纱布,细细地替祁太安包扎好,做完这一切之后,祁晏将烛灯移开了,暗得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其实这营帐内已经足够亮堂了,只是晚上处理伤口难免要更亮堂,此时把那烛火移开才显得空落落的暗。
&1dquo;陛下,记得用饭。”祁晏想要掀帘出去,祁太安手更快,她尤其擅长怎么将祁晏扯进自己怀里。
比如现在,祁晏就稳稳当当地坐在她的腿上,祁太安伸手将烛火拿过来。
不就是暗了吗?她有手,也有的是蜡烛,将这一屋子点满都可以。
&1dquo;皇叔让我用饭,可是我的手伤了,用不了饭了。”祁太安将手举起来,有了几分可怜巴巴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