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才不跪了,容峘没有标明身份,她也不想像跪,正好!
“你这丫头,真的要当白眼狼呀。”马氏啪地在她脑袋上来了一下。
叶子衿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一旁的容峘一点儿没有同情心,他居然咧嘴笑了起来。
幸灾乐祸的家伙,叶子衿更不想理他了,“爹、娘,其实吧,我对名声的并不是很在乎,你们看就算我头上顶着灾星的称号,我不是照样过得很好?”
“去去,女孩子的名声最重要了。你现在还小,根本不知道其重要性。今天是真的亏了六公子,你还横,你这臭脾气要是再不改,看谁还敢要你?”马氏气得不住教训她。
“爹,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来补偿我呢?”叶子衿问。
“活该,这些年,你吃了他们多少苦头。”马氏开始掉眼泪。
“停,娘。我和爹在说正事,你别打岔。”叶子衿用火辣辣的目光继续盯着叶良禄。
马氏感情都酝酿到了极致,被她这么一吆喝,什么难过感动全都飞走了。她差点儿被叶子衿给气得半死。
“我猜,族里或许会出一点儿土地给子衿。”叶苏离猜想。
“村里其他人能让吗?”叶子楣摇摇头,“一个个像蚂蟥一样,恨不得吸干别人的血,你让他们出血,他们愿意?”
叶子衿听了噗嗤笑了出来,别说叶子楣还挺有才,形容得太恰当了。
“那就看他们要命还是要钱了。”容峘不慌不忙地回答。
“六公子,村里人……”叶良禄下意识就想为村子里人求情,但叶子衿一下打断了他的话,“爹,容峘就是想吓唬他们一下,又不会真的告他们。”
叶良禄听了,顿时不好意思地向容峘道歉。
实际上,祠堂内的争端的确很激烈,甚至达到了白日化的程度。
争论主要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认为六公子只是吓唬大家,不会真的去告村子里。另一方面的人则认为,六公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印先生,你觉得如何?”事关重大,大族老也不能强制压下村民的意愿。最后,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身上。
印先生苦笑不已,他没有偏向任何一个人,“以讹传讹本来就是一件有损私德的事。何况这些年来因为大家的议论,无端地败坏了叶子衿那丫头的名声。扪心自问,如果放在你们家中孩子的身上,你们会让吗?”
“先生,你就说说,那位六公子说的话是真是假?”有人催促。
印先生暗暗叹气,听话听音,村民似乎并不觉得对叶子衿有什么愧疚,唉,也难怪六公子会为叶子衿出气了。
“据我所知,他说的是真话。不是我吓唬大家,这件事可大可小,这位六公子身份虽不得知,不过我猜想,他应该来自京城世家,身份非富即贵。如果他让人去告的话,叶家村的后果不堪设想。”印先生的话让村子里所有心存侥幸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将村头的山头补偿一座给她。”大族老开口。
“那怎么行?”
“就是,一座山头得多少银子?”
“我们不同意。”
“也行,我觉得还行。”
于是,村民又分成了两派争吵起来。
“好,不同意是吧?那就等着坐牢砍头吧。忽视皇家,污蔑皇家名声,你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呀。”五族老气得不住拍桌子。
“既然不同意,那就一村人都等着被砍头吧。我看大家伙都没有了脑袋,没有了后人,还能不能守住了山。”六族老也很恼火。
“我看大家伙说的没错,那叶子衿果然就是个灾星,这不,她就给村里人带来了祸患。”赖氏嘀嘀咕咕。
还别说,真有人这么附和起来。
“好,我管不了了,你们自己嫡系你们自己管。”大族老怒指二族老和三族老说,“你是不是怕我们死得太慢呢?”
印先生直接摇起了头。
“既然大家心有不甘,心有怨恨,这山头就不给了。”村长怒极而笑,“伤了人这么多年,居然还怪别人。好好的一个丫头,名声就这么让你们给败坏了。”
一看几位族老和村长都不想管了,大家全都慌了,很多人都将赖氏给骂了。然后有人喊举手表决。
最后大家果然举手表决通过了用山头去补偿叶子衿,族老和村长也下了死命令,谁要是就此事在背后再胡说八道的话,就将其逐出村子去。
大伙商量好了以后,就将叶子衿一家请过来了,村长亲自说明了村子里人愿意用山头补偿叶子衿的决定。
“补偿的山头我要了。”叶子衿一开口,就能气死人。
叶良禄叹口气,他知道叶子衿得到山头未必是好事情,村里人是迫于六公子带给大家的压力才愿意对子衿补偿,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她了。
“不过,我出银子,算是我买下了。”叶子衿说,“村长,一座山头多少银子呀?我说的是正常价格,你别想趁机宰我一刀,我可不是冤大头。”
这话说得太遭人恨了,不过村子村民们听了,心里却变得欢喜起来。就连原本对叶子衿有点儿小意见的人,听了以后,觉得看她都很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