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村里人相互之间全都认识,彼此之前多少都带着一些关系。叶子衿信任叶苏明,让他管着上工的人,还负责记账,在村民眼中,他就相当于一个管事的存在。
叶子衿上午在祠堂说得一番话,无疑也让大家动心不已。要是叶家还继续要人的话,到时候肯定要在村子里先找人,可惜村里不少人和叶子衿家的关系不太好。
让他们现在就厚着脸皮去求一个小丫头,他们也拉不下脸,于是他们想到了叶苏明这个中间人。
“我也是在老二叔家上工,招工的人真的不归我管。”叶苏明反复向过来说情的人解释。
“哎哟,苏明呀,你也甭谦虚客气。大家都说了,过去的人全都要听你的了。我们也不是一定要你让我们过去,你帮着我们说说情总可以吧?”
“对对,上午在祠堂里,我这不是被人给鼓动了,眯了眼才站到右边去吗?不行,苏明哥,平时咱们关系不错,你还是帮我们说说吧。”
……。
这样过来找工的还好说,叶苏明咬死了招工不归他管,别人也拿他没有半点儿办法。
但上门来让他过去做贼的做法,却让他彻底恼了。
“苏明,听说地里打下的枝杈也能活,你在地里上工,给我们找些呗。我可是你亲姑奶奶。”叶家七十岁的老姑奶奶已经好多年不上门来了,这一次却亲自让儿孙送到了村长家里。
“姑奶奶,这事我可不能做。那边地里都是有人照看着,不是我一个人在,所有的枝杈,主家都留下了,不允许外传。”叶苏明耐着性子解释。
“我要的也不多,三四十枝就够了。”叶家姑奶奶摇着手不以为然地说。
“大侄子,就三四十枝,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情,你再推三阻四的话,也太不将我们做长辈的放在眼中了。”跟着一起过来的儿子不高兴地说。
叶苏明气得脸色铁青,他推开饭碗也不吃了,“爹、娘,我到地里去看看。”
“我们也过来。”叶苏朋、叶苏友同时跟着站起来。
“你们也去吧,等会儿我收拾桌子。”张氏叹口气说,她也担心三个儿媳妇等会儿被人刁难。
村长也不好赶人,一个劲劝着喝酒。
更可气的是,老太太和两个儿子没有得到西红柿的枝杈,晚上居然就不走了。
叶苏明见到叶子衿也没有隐瞒,气得坐在低头生闷气。
“晚上住作坊里吧,正好带着狗帮我看家。”叶子衿笑着说,“作坊里后面的厢房,可住人,里面有现成的被褥。”
“唉,给你添麻烦了。”叶苏明叹口气说。
叶子衿只是笑,姚氏等人见她没有生气,这才放心地去干活。
“看她美的,害了兰泽,占了便宜的却是她。”叶苏同在地里边干活边嘀咕。
叶苏协这一次没有帮腔,叶苏心的脸色却阴沉下来,“大哥,你忘记族老们是怎么说的呢?”
“就你们胆小。”叶苏同不耐烦地嫉妒嘀咕,“别忘记了兰泽也是你们的妹妹,就为了图这几个钱,你们连话都不敢说嘛?”
“叶子衿不是承认兰泽还是福星吗?”叶苏协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说实话,自从上午的事情生以后,他们再过来上工,心里总是不得劲。
一方面,说一点儿不埋怨叶子衿完全是不可能,另一方面,他们又觉得叶子衿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叶苏协为此回去后,还特意问了岳氏,他就想知道叶子衿灾星的名声到底是不是自家老娘传出去的。
岳氏支支吾吾不承认,不过她的脸色有些慌张,叶苏协对她的说辞有些怀疑。
叶苏心心里更难受,他在祠堂里就看出了叶子衿的坏名声的确和他老娘脱不了干系。但怎么办?老娘是自家的,他总不能不要吧?而且叶子衿的确坏了叶兰泽的福星之名,这一点儿让他很是纠结。
作为三兄弟之中最有心机的一个,叶苏心与叶苏同不一样,他看得很清楚。如果离开二房,他只能是普通的乡下小子,他需要借着二房的势走出平安镇。
也只有走出平安镇,他才能护得住自己亲妹子叶兰泽。
叶苏心没有傻到要破坏二房的展,即使他心里也嫉妒二房的运气,但他很清楚。离开了叶子衿,其实大家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是,六公子和费玉林都给他留下了深不可测的感觉,这样的人比钱多串危险多了,六公子上午的表现无一不说明他对叶兰泽的重视,所以他要薄积而后。
叶苏明以为自己躲着,家里的糟糕事就不会找上门来。
看着眼前的人,显然他想错了。
“表叔,这儿是重地,是不许别人过来的。”叶苏明一头大,心里的愤怒已经忍到了极限。如果不是碍着那么点亲在,他真想将人给扔出地里。
“不过是看看而已,我又没有动手。”大表叔很不要脸地看着地里的果子说。
“等会儿将人直接扔出去,我暂时不过去。大哥,你们暂时也别过去。”叶子衿轻声叮嘱自家人
“这样不好吧?”叶苏离有些担忧地问。
“不好个屁呀。你们都学着点,记住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对付无赖,就得别他们还要不要脸。不对,地是咱们家,我们这叫保护隐私,属于正当防卫。”叶子衿将人拦着。
“容峘,看你的表现了。”她笑眯眯地看着边上看闲的人说。
那架势怎么有点儿对狗说话的语气?!
容峘不声不响也站到了他们兄弟姐妹边上,他用沉默告诉了叶子衿什么才叫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