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还真奇怪,只要钱多串第一个伸出筷子去夹菜,钱老爷的眼神就如凶神一般落在了钱多串身上,钱多串在桌底的一双胖脚,更是倒了血霉,差点儿被钱老爷踹肿了。
钱多串差点儿气疯了,凭什么每一次非要让该死的什么六公子先吃?
美妙绝伦的菜式,的确让人赏心悦目,就算是六公子看了也不忍心下筷了。
大师傅那边更惨,大伙儿都是粗人,叶家送来的饭菜是很香,但更美,谁也不忍心下筷呀。
不过后面的菜就正常多了,讲究的是分量足,叶子衿还是会在边上雕刻几朵花做装饰。不过也只是做了装饰,大家的注意力更多放在菜的本身上。
大盆菜一上来,大伙就吆喝招呼吃起来,场面变得火热起来了。
“哼,早知道就不来了。”岳氏坐在流水席上气呼呼地抱怨,“我们才是亲兄弟,老二家倒是好,宁愿让几个外人去招呼客人,也不愿意让亲兄弟过去。我看呀,人家根本不稀罕我们过来,以后遇上事,还是少过来为妙。”
“娘,妹妹不是坐在主席上吗?”叶苏协不耐烦地说。
“妹妹过去,是因为祖父祖母心疼她,才不是二伯和二伯母的主意了。”傅氏冷笑着说。
叶苏心冷冷地瞥了叶苏同一眼,叶苏同的脸色顿时变得涨红,他气呼呼地冲着傅氏吼一声,“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傅氏听了,脸色一红,眼圈也红了,却不敢多说什么。
叶苏心冷笑不已,扭头看着父母问,“爹和娘出了多少份子钱?”
“你祖父祖母肯定出了银子,我们住在一起并没有分家,还另外出什么银子?”岳氏气得瞪了他眼埋怨。
“三叔出了多少?”叶苏心看着叶良寿问。
叶良寿笑眯眯地回答,“是你三婶先出了份子钱,我还真不知道。大侄子,你也知道,我刚刚到了不久。”
“不是一起说好不用出份子钱吗?你们怎么还单独出了?”岳氏听了更加生气了。
叶苏心也不搭理她,直接去找印先生补上份子钱,但印先生在屋子里吃酒席,他只好恹恹地回去了。
“没吃完咋就走呢?”岳氏大声问他。
“我还得帮忙了。”叶苏心拉着叶苏协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回来,人家都不在意你,你逞什么能?”岳氏嚷嚷,村里不少人听了,都低下头偷笑,还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别丢人现眼。”叶良福老脸一红,轻声训斥岳氏,“你不愿意过去帮忙倒也罢了,孩子愿意帮忙碍着你的事吗?”
“你们一心想着别人,别人念着你们好呢?”岳氏还在喋喋不休。
“娘,这么人看着了。”叶苏同皱着眉压低声音,“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兰泽?那几位还在内屋了。”
岳氏一下住了口。
“你要的狗,下午的时候会有人专门送过来。”吃完饭,六公子、费玉林、包掌柜就急着告辞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六公子看着叶子衿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多谢六公子。”反正以后家里要开作坊,叶子衿也不在乎多养几条狗。
“包掌柜,麻烦你一个事。”叶子衿扭头看着包掌柜。
“你说。”包掌柜笑眯眯地说。
“以后你们酒楼中剩下的肉饭能不能单独放一个桶,让小六哥带过来?家里养了几条狗,我暂时喂不起。”叶子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说明。
“行。”包掌柜一口答应了。
醉春楼是大酒楼,每天都会有剩菜剩饭,平时倒了也怪可惜的。小六每天都要过来拉货,也算是顺手的事。
钱家见别的贵客都6续回去,他们也没有久坐,老夫人和陈氏说了几句以后,钱夫人和钱老爷找了借口就准备离开了。
叶兰泽微微有些焦急,一直用眼睛在偷看钱多串。
钱多串的心思却不在她的身上,他正在四处找自己送来的小狗崽。叶兰泽见他连正眼都没有瞧自己一眼,心里顿时失落无比。
叶禾衣也很失落,她是留在了正席上吃饭,却根本没有机会和费玉林多说一句话。不过,她倒也不担心,很多事不是一下就能达成所愿,今天她和二房的关系缓和,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这么好的厨艺不去州府开酒楼简直是埋没了呀。”钱夫人看着叶子衿不住感慨。
叶子衿微微一笑,“老夫人,做饭只是我的兴,偶尔为之可以,但天天让我做,我非得生无可恋不可。”
“当厨子却不好好做饭,有你这样的厨娘吗?”钱多串嘀嘀咕咕。
“钱公子,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厨娘呢?”叶子衿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哼,屁厨娘,她的理想是站在顶端的厨神。
厨神当然是骄傲的,天天下厨,人人都能吃到,那还叫厨神吗?
伟人的理想别人根本不能理解,叶子衿也懒得向别人解释。
“我走南闯北也走了不少地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菜做成一幅画似的,果真是色香味俱全呀。”钱老爷也不住夸赞她。
叶子衿只是笑,却不多言。
叶冰清在边上站着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气得要命。该死的丫头,不就是会做个菜嘛,看她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