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法界02。
裴河宴听完前因后果,难得沉默了片刻:“我好像没接到你电话。”
了了看他表情,莫名有些心虚:“因为没打啊。”当然接不到了。
裴河宴向她确认:“你现在是签完了,也答应了,然后在通知我?”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好像真的只是在和她确认事实。
她摸不准他是不是不高兴了,一时没敢接话。
裴河宴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既是贪恋她光滑如缎的皮肤触感,也是沉迷彼此之间如此亲密无间的相处姿态。
了了缩在他怀里,微曲的腿触碰到他,她下意识抬头去看他,脚尖顺势踩住他的小腿,晃了晃:“你是不高兴了吗?”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被通知的那一方,她可能是会有些不高兴?她确实不会去干预他在工作上的选择,但两地分居一年,于情于理,她是得提前和他说一声。
不说商量,最起码的告知还是应该有的。
毕竟,按他的话来说,他是以对待妻子的方式在对待她。她这样做,似乎是有些没尊重他。
她反思完毕,说出口的却是拐着弯想要甩脱责任的辩解:“我知道你肯定会同意啊,所以就自己做主了。主要还是事出突然,之前谁也没跟我说。但凡给我留了考虑的时间,我肯定第一时间和你商量。”
裴河宴倒没不高兴,他想的是另外的事。
见她神色略带了几l分紧张,明明笃定他是无条件支持她的,可又因为他迟迟不表态,带了些犹疑和不确定。
他原本还想借机捏住她的小尾巴,让她自觉做些妥协和赔偿,这个念头甚至都没停留过一秒,他就立刻打消了。
有些情趣是可以有,但绝不能用在这种正事上。他消耗不起一点了了在他这垒积的信心和对他的信任。
“我没有不高兴,但下一次麻烦你尽早通知我一声,我好早做安排。”他嘴上这么说着,沿着她脊背滑到腰窝处的手却没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回到肩胛处,而是一路往下在她臀上轻捏了一记。
她吃痛,唔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可意识到目前局势尚未明朗,她不仅不敢抱怨还得笑眯眯地仰起脸去亲他一口。
裴河宴问了时间,又问了一些细节,都大致有数后,才问她:“这是好事啊,我知道你很想画这幅壁画。但为什么你出来时,看上去并不那么高兴?”
了了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
她努力回想着,可没什么头绪:“忘记了,可能是聊了一些……”她顿了顿,不知该怎么明确表述。
但裴河宴立刻听懂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知道了。”
他亲吻她时,彼此的呼吸有那么片刻轻轻交融。
因为这一片刻,了了感觉到了久违的存在感,以及他们之间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的亲密与恋慕。
她突然舍不得离开他。
明明签字的时候,有不顾一切的豪迈和潇洒。可现在,却因渴念他的陪伴而不争气的有了一丝后悔。
她眨了眨眼,刚想说些什么,他已经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而温柔地吻了上来。
她什么也没说,可他全都懂。
“不用担心。”他把了了抱起,令她趴在怀中,抵着她的鼻尖低声道:“也不用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他温柔地进来,将她全部占满。
几l乎是同时的,她往上缩了缩,说不上是想逃离,还是身体本能给出的反应。
她虽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紧密,可仍会因为不同的姿态而解锁不同的状态。就比如现在,她像是没有了一点空余,被他掐着腰架在了火上肆意烘烤。
火芯还未彻底升至燃点,她却因动弹不得而被迫感受着火候逐渐升温。
她像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帛,被他一点点沿着褶皱和折痕缓缓撑开。
柴薪一直不停地被他往火堆上叠加,他连做这件事都自有规则,即便是添柴也是一根根,一次次,缓缓地往上堆垒着。不让火一下子烧得太旺,也不让她有冷却的空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频率,均匀的施舍着。
了了内里已经彻底熟透,可他就是不愿意把最后的一根柴火添入火堆。
她难受得不行,睁眼去看他,央求着,渴望着。
她从来不知道有些事原来可以如此磨人。
满一点,浅一些,都像是要了命。
“裴河宴!”她呜咽着,语碎到完全无法成句。
裴河宴近乎着迷地吻着她微抬的脖颈和微张的嘴唇。
他想娶她。
他从未有这么急迫想要达成的念头。
他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深深的,拼命的,融入她。
一切清空前,他心里唯有一个念头——想娶她,也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