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紧握的双拳指节白,激动之下微微颤抖。
……
“有人接近,背刺准备中。”
屋外守候的西毒来警讯,“东邪西毒”都一个禀性——
话少心狠下手毒,时时刻刻都兢兢业业地准备着背刺。
夜色中,二狗家的刘老汉走了过来。
“嘭嘭嘭!”
敲门声响起,苏北皱了皱眉。
对他而言,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小北,开门,叔跟你说个事儿。”
“睡了,有事儿说话!”
“是这么回事儿……”屋外的老刘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原来,这老货家中被盗,只能吃糠咽菜,几天下来小儿子哭闹不停要见腥荤。
这些天见苏北家里日日肉香,时不时还送人只把野货,他媳妇就开始不停撺缀。
白天老刘抹不开面儿,所以入夜才摸了过来找苏北借钱借肉。
“没肉,更没钱!”
隔着门,苏北语气不善。
他再非往日那个任人拿捏的孱弱少年。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人给他好脸,他以为你怕。
“小北,好歹大家邻里乡亲……”
邻里乡亲你要赶我离乡占我家园?
苏北冷冷一笑,拉开屋门:“说了没有,回吧!”
说完关上屋门便往外走去。
老刘不依不饶:“给老寡妇你有肉,帮寡妇儿子买药你有钱,怎么着?到我老刘家这里就没了?”
这老货见软语不成,便拿出了山野村民的刁泼。
“大侄子,以我跟你爹过命的交情,你应该管我叫声叔父,你就这么孝敬你叔?”
“老老子才走了没些日子,你娃做人都不会了是吧!”
老刘说着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粗壮黎黑的胳膊。
“信不信叔抽你?”
往常这个时候,面前的少年应该就吓成了兔子,眼露惊恐口中告饶,然后该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却没想少年脚步不停,只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眼神!
冷漠、不屑、厌恶……
高高在上,俯视蝼蚁一般。
那眼神里透着的那股寒意,似能把人冻僵。
刘老汉的敌意,让“东邪西毒”有些躁动,苏北通过精神链接安抚了二蜂动背刺的欲望。
家门口杀人徒惹耳目,为个刁民不值当。
刘老汉见苏北要走,只把那一眼的心悸当成了眼花。
他自个儿把胆子一壮,再把胳膊一抡:“小兔崽子……”
“啪!”
苏北反手一耳光,抽得老刘原地转了一圈。
嗯?敢打我?他怎么敢!
老刘被这一耳光抽得有些懵,一股山野里养成的草莽血性被激了起来。
“你敢!”
“啪!”
……
脑瓜子嗡嗡的刘老汉“呸”地吐出两枚血牙,好一会儿才哆嗦着站了起来。
待他清醒,苏北的背影早已融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