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空气似是在此时凝滞,无清有半晌功夫曾听见隔壁再次传来对话声。
良久,苏和月才开口:“你是亚父的人?”
乌质秋先是一愣,惊讶于她知晓自己为主子大人效力,正欲出口推脱时听到苏和月继续说:“莫淳他阴狠手辣,睚眦必报。我的出逃扰乱了他与周边国家和部落的结盟计划,他自然不会放过我,派兵找到我的第一时间便会要了我的项上人头,哪还有现如今的上房居住?”
“这……”乌质秋不敢对单于妄加评判。
“若不是亚父大人派了他的人执行莫淳的命令,恐怕我早就身异处。亚父大人的这份恩情,苏和月必定会报答。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亚父大人为何费尽心思保我性命?”
乌质秋岂能知晓亚父的心思?
即便知晓,他也断不会言语。
“罢了,问你也是白问。”苏和月走到床榻边,“你出去吧,我要就寝了。”
而无清被什么亚父、莫淳搞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仿佛是过年时张贴年画熬制的一锅浆糊。
就在他精疲力尽之时,他厢房的门悄悄被推开,有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蹑手蹑脚地偷溜了进来。
无清借着皎洁的月色,从魁梧的背影判断来者不是知还的人。
但无清尚不得知此人的目的,佯装假寐,静观其变。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此人是来杀他的刺客,锋利的匕从腰间拔出,月光折射在刀面上异常明亮,无清顿时睁开了眼。
他立刻翻滚下床,想要呼喊救命时,刺客捂住了他的嘴,势要将他的性命于今晚了结在此。
无清慌张不已。
他想起在车厢之时苏和月曾誓要护住他的性命,紧要关头,不管能不能信任她,总要试一试,就算死马当活马医。
但他整个身体被刺客钳制住,无清只记得刺客那一双充满杀气的眸子。
苏和月与乌质秋就在隔壁厢房,刺客捂住了他的嘴令其不能声,可无清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桌椅上。
他在外尚能活动的手,奋力去触摸椅子。
就在刺客的匕与他的脖颈处只有咫尺之遥时,椅子终于被他推倒。
“咣当”一声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漠尤为明显,椅子所在的位置距离屋内的瓷瓶摆设也相近,顺便将架子上的瓷瓶全部打翻在地,顿时嘈杂不已。
乌质秋刚出苏和月的门不久,听到动静立刻推开了无清厢房的门。
苏和月听到无清房间出了事,急匆匆跑来。
乌质秋上前就要与刺客搏斗,刺客却身手敏捷地跃窗而逃。
苏和月抓紧把地上的无清扶起,担忧道:“公子可无碍?”
无清小脸煞白,强烈地咳嗽着,起身时怀中揣着的虎纹佩不慎从中掉落,映入乌质秋的眼帘,他瞬间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