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猝然的弓起了身子惨叫出声,鲜血,不停的从她的身体里涌出,她剧烈的颤抖,挣扎,那痛却像是跗骨之蛆,怎样都甩不脱……
她的视线仿佛一点点的开始模糊起来,锈迹斑斑的窗子外是明晃晃的耀眼的阳光,那光看起来那样的温暖,她多想伸手去摸一摸总裁,求你别碰我!。
眼角似乎有了大片的潮湿,在光影闪烁的模糊视线里,她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从前那个光鲜的自己。
她穿着最美丽的衣服,她有着最美丽的笑容,在万千男人之中摇曳多姿的款款走过。
她似乎看到了顾亦寒,依旧是一身黑衣,身姿颀长,神情冷漠的样子,也站在人群之中睃。
她觉得心跳的那样快,想要快步的走向他,可他不知为何,目光只是淡漠的从她的脸上滑过,然后定定的落在了某处,而渐渐的,他的眸光就那样温柔起来,她心里说不出的愕然和讶异,跟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去,却看到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盛夏。
她的头还是那样短短的,脸上没有化妆,身上穿着微微宽松的毛衣和洗的白的牛仔裤,像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
盛夏的视线越过她,似乎与顾亦寒的纠缠在了一起鸷。
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跌到了万丈深渊之中,说不出的冷,说不出的疼。
她想要唤顾亦寒的名字,可他已经越过人群,大步的追着盛夏离去,他从她的身边走过,似乎都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她只能继续往前走,她走在没有退路的独木桥上,再也无法回头。
那么多男人的目光,贪婪而又se情的投注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游移不定,她视而不见,她要找的,为什么还不来?
萧南方,萧南方……他曾经那么的沉迷于她的美貌和妖娆的身材,他曾经说,曼真,只有你能让我快乐,只有在你的netg上,我才觉得不枉做一个男人。
对了,是了,她还有萧南方,只要她撒撒娇,只要她一个眼神,萧南方就会为了她上天入地,老婆孩子都不管。
她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她步履匆匆的向前,四处的搜寻着萧南方的身影,目光里充斥着焦灼的渴望和希冀。
仿佛萧南方,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他果然来了!
她的心骤然就鲜活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亦是璀璨无比的明媚和动人,她疾步的向着萧南方走去,甚至大声的唤着他的名字,他果然看向了她……
她眼底的情意浓郁的她自己都要感动了,可萧南方望着她却是微微皱了皱眉,他的一边嘴角甚至还暗暗的往下沉了沉,她知道,在他身边这么久,她知道他这样的表情的意思:不屑和不在乎。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在心里质问,更是急迫的走向他……
可萧南方却干脆的转过了身去,她看着他向一个女人走去,光影里,那个女人的面容和身体一点点的清晰起来,是何嘉木!
竟然是何嘉木……
那个萧南方口里讨厌无比的女人,木头一样的女人何嘉木!
她的脚步骤然的滞住,竟是被使了定身术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南方走到何嘉木的身边。
她依旧是那样古板的打扮,头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可她的眼睛却是异样的灵动和鲜活,仿佛要她整个人都光彩耀人了起来。
她微笑着望着萧南方,他似乎正在温柔的对她耳语着什么,然后,萧南方亲昵的搂着她的肩膀转身离去……
他根本未曾再回头,仿佛与她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她只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天旋地转,那些刺眼的亮光似乎骤然的清晰无比了,她的眼前仿佛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光斑,那无数的男人消失不见了,顾亦寒不见了,萧南方也不见了……
他们曾经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方才现,她除了那些光鲜的回忆,什么都没有得到。
为什么她比不过相貌身材都不如她的盛夏和何嘉木,为什么她会失败的这样惨?
怕是到死,她都想不通。
她的耳边一阵一阵的嗡鸣着,隐隐的,仿佛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这个女人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是啊,她身上都臭了,你看看那些苍蝇……”
“真可惜,我前些天还piao过她呢,那身材,啧啧……”
“走吧走吧,我们这里哪天不死几个人?”
有人嘻嘻的笑着,推搡着三五成群的离开这已经成为垃圾场的地方。
人声模糊了,她的四周渐渐的安静下来,她的视线,竟然奇异的变的清晰了一些,她能看到头顶正午的太阳,那样大,那样暖。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看,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刺眼,她是真的要死了,她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