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受了伤害会将那份记忆封存,刻意的将它放在自己脑海中寻不到的角落,就好像从来没有生过那样。
于宁就是这种人,以为她不去触碰,这些事情就没有生过,但是,它始终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并且借着一个契机,全面爆。
像是被困在噩梦里那样,于宁开始不断看见自己曾经的画面,一直不断地看见那段过往。
镜头最后停顿,就那么停在她被扔进席家地牢的时候。
是啊,是席家地牢,莫须有的罪名,她被席慕亲自下令丢进去。
那里很黑,一间一间被隔起来的牢房,铜墙铁壁一样的禁锢,每天晚上能够听得到惨叫声。
莫凌安排人进去,难以想象,那些人会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用刑。
于宁还记得,她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块好皮,小小的手指肿的跟萝卜是一样的。
“滋……”
火焰将烙铁烧的通红,那双拿着烙铁的手将它毫不犹豫的按向被绑在铁柱上的赤身裸体的男人。
“啊!”被烫的人大叫一声。烧焦的臭味在空气中弥漫,惹人作呕。
于宁小小的身体缩在墙角,眼神惊恐,裸露的腿上满是伤痕。
莫凌推开门,身穿华服,手上的硕大钻石戒指格外惹眼。
高跟鞋在于宁面前站定,她蹲下身去,手指狠狠的抓住女孩子的头揪起来,尖锐的长指甲滑到于宁的头皮,扯的很疼。
“小贱种,想不想试试那种滋味?”莫凌盯着手上的孩子,恶狠狠的开口。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想一刀解决了这个野种,但是那个老太太不是那么好惹的,席家掌握实权的实际上是老太太,再加上席慕又是个孝顺的人,更加不可能和老太太对着干。
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于宁小小的手掌往上抓住莫凌的手臂,她惊恐的摇头,不过六岁的孩子,自然是会害怕的。
“不想是吗?”
于宁点头,看到被绑住的男人胸口烧焦的痕迹时,越害怕。
“那你就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忘记,否则的话,我就让他们在你的身上烙满这样的痕迹!”
没有得到回答,莫凌用力揪住她的头,“说记住!”
“我知道了……”于宁想起来了,那个罪魁祸,就是厉冥熠,她在六岁的时候见过他,就见过那么一次,却惹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
昏迷的女人已经因为梦境而变得浑身是汗,紧蹙的眉头上已经浸满汗珠,抱着她的厉冥熠眼里满是焦急。
“怎么回事?她怎么昏成这样?”男人眸中射出的利剑直指床尾的漉铭。
佣人将毛巾递给厉冥熠,男人伸手将于宁额头上的那块变温的毛巾扔过去,小心翼翼的将毛巾搭上她的额头。
“这是正常现象,将汗挥完了之后就会好了。”|漉铭回道。
当家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