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沉霖送他回宫了。”顾封答道。
还让沉霖好好赏了他些银子，这张太医确实是一个懂事的人。
“哦。”沈锦姗应了一声。
“锦姗，过来。”顾封开口唤道。
方才她又自称臣女，他心中已经有些不是滋味，只想她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沈锦姗心中有些不愿，但还是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待她走近，顾封便伸出手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又把她的小手紧紧攥在自己掌心。
“我方才听到你与沉霖说话了。”
沈锦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低低的应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对啊，当时就我和你在那里，他们不怀疑我怀疑谁？”
小姑娘还是低着头，看着那榻上软垫的花纹，不看他，言语间尽是不满的情绪。
顾封不禁笑了出来，柔声问道：“吓到了？”
可不是咋滴？
你要是完了我也完了……
“没有。”沈锦姗口是心非道。
顾封的嘴角根本放不下来，这小丫头倒是嘴硬的很。
虽然定然不是因为担心他，大概率是因着担心自己，但应当还是被吓到了的。
“对不起，早上不该那样对你的。”顾封突然收了笑意，垂眸道。
沈锦姗对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完全没有准备，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挥了挥手，道：“没事，没事。”
然后干笑了两声。
这男人……还真是喜欢玩尬的。
没等她的笑容收起来，顾封就又抬起眸子，认真的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添了些严肃，对她道：
“锦姗，我梦到你了。”
沈锦姗一时愣住，干干的“嗯”了一声，脑子里一时乱了起来。
顾封上次说他的梦的时候，好似……就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我梦到……你不在了。”
顾封拉着她的手更加紧了些，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她，好像在她脸上探寻着什么。
其实顾封也说不清他究竟期待她的什么反应，但上次提到他的梦时，她反应很大。
他总觉得，锦姗突然改变了那么多，与这些梦里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故意提起。
沈锦姗极力的压着心中的恐慌，扯出一个笑容，对着他道：“梦里都是反的。”
顾封察觉到了她面容的僵硬，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点点头，轻轻重复了一遍：“梦里，都是反的。”
然后声音大了些，好似又坚定了些，摩挲着她的小手，望着她道：“锦姗，你会平安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句话，好像是对沈锦姗说的，也好似是对他自己说的。
保护好她……一定要保护好她！
沈锦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又对他笑了一下，眼神却是难以控制的飘忽。
他到底知道多少了？
他若是全都梦到了，她该怎么办？
但看他眼下的表现，大概还是只梦到了一部分。
好似每次他们生些争执时，他就会做这样的梦，看来……她以后还得再小心些。
哎！仔细做人，不能惹太子殿下不高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