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姗的火一下就窜起来了,转身把手撑在他肩膀处,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了他。
方才二人对话时她没再挣扎,顾封圈着她的力道也松了几分,没料到她突然的动作,直接便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就听到沈锦姗带着怒气的声音,“顾封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在屋子里为什么不点灯?”
“方才叫你你不会答应么?”
“吓人很好玩么?”
沈锦姗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转身就想拉门出去。
只是还没等她踏出门去,就听到身后顾封传来一声冷笑,“与程颂就可以在一起待一天,还每日都去找他。”
“与我在一起待这么一会儿,就急着走了么?”
他本来没想吓她的。
其实一开始,屋内是燃着烛火的,只是因着在他这屋子里等了许久,等到烛火都燃尽了,屋内才黑了下来。
他又遣去了所有伺候的下人,所以一直到她来,屋内都没有再亮起烛光。
至于为什么不应她……他也不知自己那时究竟如何想的。
分明一直盼着她来,但真真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时,心中又实在是难受地紧。
这几日她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
但那暗卫日日来报,她每日都去送锦楼,待上许久。
他很想知道他们二人在那酒楼中每日做些什么,但心中有气,总想等她自己来找他。
但这么几日过去了,所有的气都磨没了,也知道他似乎早已经没有生气的资格了,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他只希望她也有一日能主动来看看他。
但直至今日,明天一早他便要离开了,她都没有来过一次。
听到暗卫说,今日他们二人还一同去了畅音阁的时候,那些往日里被他用繁杂的公务埋住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想见到她,立刻,马上。
沈锦姗愣了一下,想到他那日说要叫暗卫跟着她的事情,步子停住,转回头来看着顾封。
“你还是叫人跟踪我了?”
门打开后,月光勉强照亮了些男人的面庞,给他锋利紧绷的俊脸添了些柔和,不似往日般凌厉。
甚至……还平添了几分,柔弱感?
“不是跟踪,锦姗,我只是怕顾深……”
“不是跟踪?那你怎么知道我去哪里?那你怎么今日把我叫到这里兴师问罪?”
沈锦姗上次就已经与他说明了,不想他安排人跟着她。
况且那次谈话的最后,他也没有坚持,为什么最后还是叫人跟踪她?!
顾封看着她这般口齿伶俐的样子,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她怕是只会这般对他吧?
面对程颂时,她便总是那般可爱,那般乖巧。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拒绝他的一切好意,拒绝他所有的示好,只想离开他。
与他在一起多待一秒,对她来说似乎都是一种折磨。
思及此,他心中的愤怒有些压抑不住,酸涩感不断往外溢出,那些暴力因子也不住的在他身体各处乱窜。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