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慕寒洲坐在病床前,单手支着下巴,闭着眼假寐。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慕寒洲缓缓睁开深邃的双眼皮。
见她醒了过来,一双似深泉般的眼睛,渐渐驱散忧心之色。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南浅摇了摇头,又下意识打量一圈病房。
那抹熟悉的清香,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以至于病房里,连一丝残留的味道都没有。
果然是认错了,沈希衍不可能会来找她的。
南浅收回黯然视线,看向一旁面色漠然的男人。
“寒洲,我打你电话,就是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跟沈希衍分手?”
慕寒洲拿起湿毛巾的手指,微微顿了顿,随即又自然而然的,擦向她的额头。
“就这几天。”
他像照顾孩子一样,擦完额头,又擦她的脸,还有吻痕遍布的脖颈……
他打量脖子的视线,有些暗沉,南浅这才想起什么,连忙用手遮住。
“等输完液回去,我洗个澡就好了。”
慕寒洲眸色淡然的,抿了抿唇角。
“生病了,不能洗澡。”
他有些固执的,推开南浅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擦拭着。
似乎这样,就能擦去沈希衍留下的痕迹。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现在放弃目标,回到纽约。
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两人都垂着眸,互相没说话。
直到慕寒洲收回手,南浅才抬眸,重新看他。
他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一般,先一步开了口。
“这段时间,我会追求你,到时你配合就好。”
南浅清醒之后,脑子也转得快了一些。
“所以你才会送礼物给我?”
慕寒洲轻轻点了下头,又取来吸管,放进水杯里,再递到她唇边。
南浅吸了几口,干涩的唇瓣,以及烧到冒烟的喉咙,稍稍有所缓和。
“这种方式……有用吗?”
慕寒洲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复杂难懂。
“对沈希衍有用。”
南浅有些不太明白,慕寒洲却神色定定的,看着她。
“听我安排。”
他向来擅长运筹帷幄,做好计划的事情,从没失败过,南浅也就不再问了。
她退了烧,没必要住院,回去休养就好,便让慕寒洲去办出院手续。
办完之后,输液也差不多了,等护士拔完管,慕寒洲就带她回了家。
扶着她上床躺下,慕寒洲也没有走,反而打开衣柜,取出被子,睡在次卧。
南浅其实有点害怕被沈希衍现,但想了想,反正都要走了,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这个房子是慕寒洲买的,他有权住在这里,更何况他是不放心她才留下的。
劝慰完自己,南浅侧过身子。
本来是想闭眼睡觉的,却压到冰凉凉的手机,这才想起自己没请假。
她连忙拿出手机,划开解锁键。
新上任的副总,以及法务部的同事,打了好多个电话进来。
还有好多条消息,问她没来上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挨个解释完,退出去,又看到沈希衍的短信。
比起其他同事的关心,他只有冷冰冰几个字:
[没死就滚过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