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雉月这段时间对他们的训练也颇有成效,身子都要强健了不少。
姜老太太说道:“咱们也赶快吃点东西,一会再赶路就吃不上了。”
丁荷花(小王氏的嫂嫂)赶紧跟着张氏和赵氏一起把车上装干粮的包袱拿下来,将里面做好的馒头下去。
一人一个馒头,里面加上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肉片和青菜。
王家就四口人,姜家也没特意让他们自起锅灶做饭,大家都是一块干活一块吃,不过每次做饭丁荷花都会把他们家的粮食添进去点。
正咬着馒头,姜雉月忽然察觉到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她循着感觉看去,正对上陈知才若有所思的眼神。
原以为那次在河边那样说他以后,以陈知才那强大的自尊心,不说恨得要死,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难道是他又在憋什么坏,想整什么幺蛾子?
她可不信像陈知才那样睚眦必报的人会这样态度温和的看着她。
坐在一旁的江芷澜喊了陈知才几声没反应,寻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巧看到姜雉月那张看起来吹弹可破的小脸上。
她动作僵硬的咬着手里的干饼子,像是在泄愤一样。
姜雉月将目光收回去,不管他们憋着什么坏,她都能给他打回去。
歇了一个时辰恒荣就再次喊大家起来赶路了,姜雉月他们动作默契的将拿下来的东西又放到牛车上。
“这不才歇了一会,咋又开始走,不能等凉快了再赶路。”江泼皮躺在地上嘟囔道。
“谁不愿意走就留在这。”姜恒荣斜了一眼说不想走的那个泼皮。
这天一整天都是热的,要是想等凉快点再赶路,还没等他们走出他们这个县就得先饿死了。
见大家伙都继续往前走了,那躺在地上的江泼皮也只好从地上爬起来,将东西往怀里一揽跟着队伍。
姜家在队伍的最后面走着,江泼皮没走几步就撵上了队伍的末尾。
江泼皮在村里单家单户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家中没有长辈也没娶到媳妇,打小又喜欢偷鸡摸狗的,后来偷看村里女人洗澡被逮着了以后就不咋有人搭理他。
他走在后面看到队伍末尾的姜雉月,拿眼瞄了两眼,那皮肤,在日头下白的跟会光似的。
江泼皮快走了两步走在了姜家旁边,张氏和赵氏她们就算不喜,可大路朝天,也没赶他走的道理。
他也还算老实,跟在姜家的队伍旁边没生什么事。
六月的天黑的晚,队伍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了还没歇一下。
有小孩子走不动了哭闹不止,大人只好把人放在推车上或者背着。
等到天黑的看不清路了,众人才得以再次停下来。
夜晚也没处可以住的地方,只好在大路边随意选了一处让停下来,众人贴着路边坐下来,没让路堵着。
晚上是要在这过夜了,大家也没像中午那样凑合,都把锅立起来开始烧水煮饭。
还有人趁着这时间把粮食做成能直接吃的面饼子或者其他的什么。
他们是出来逃荒的,早上和晌午的时候可没那么多时间让他们支锅做饭。
附近没有河流,用的水也是离开的时候带的,用完之前要是找不到水源他们就这么点水了,所以用的都格外珍惜。
许多人家早上都把鸡鸭杀了,这天气热也放不了多久,干脆就煮了汤吃一顿好的,不过也有人把肉烤烤撕成条放起来,这样能吃好几天。
他们今天走了一天也没遇见其他人,姜雉月看着大家都松松散散的或坐或躺在路边。
她侧身朝她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就见姜荣站起身来往恒荣的方向去了。
姜恒荣的婆娘和儿媳正在做饭,锅里是浓稠的杂粮粥,还有一只正在炖的老母鸡,旁边还放着几个杂面饼子。
他家这饭食还算好的,有的人家只舍得把带出来的野菜放在锅里撒点盐,就算做是一顿饭了。
姜恒荣的婆娘先看见了过来的姜荣,她把锅盖盖到锅上撇着嘴说道:“咱这可逃着荒呢,你这时候过来是想干啥?”
她以为姜荣这时候过来肯定是看到他们做了肉,想来蹭饭的。
姜恒荣瞪了他婆娘一眼,骂道:“闭上你的嘴,蠢货一个。”
他婆娘不敢和姜恒荣叫板,只能剜了姜荣一眼,侧着身子把锅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