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今天穿的是某个奢侈品牌的衬衫,现下惨不忍睹。
梁倾记得他最宝贝这件衣服。
——“哎唷,方律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想给你盛汤来着,我看你来一直光顾着说话,都没吃东西。”
桌上顿时热闹起来。宋子虞满脸无辜,连声道歉,赶紧叫人递纸去帮他擦,又有人叫服务员去取毛巾来。
七嘴八舌。
当然全都无济于事——由于宋子虞擦拭的方法不够恰当,只让那油渍面积更大了。
本是宋子虞的送别晚餐,再加上知道她背景,方建虽脸上早已挂不住,但却不敢对她发作,仍勉强扯出笑说:”小事小事。你看,我本来等会也要回去陪老婆了,就先走一步了。”
“哎,真不好意思。那我帮你叫个车么?”宋子虞问。
“不用不用!”
方建急着离席,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一边走一边还攥着张纸巾,徒劳地掸着身上的油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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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来,ktv里宋子虞几次都有话想问。但碍于人多,也终究没有问出口。她是个聪明人,大概明白梁倾不说自然有她不说的理由。
曲终人散,三人各自要往不同方向走,都不同路。只能在路边告别。
宋子虞车先来,她最怕别离伤感,于是扬起一张笑脸说,”就不说什么再见啦。我过些日子回美国也要在港城转机的,到时候我们去兰桂坊不醉不归!”
她刚准备走下马路牙子,梁倾突然从身后叫住她说:“小虞。”
宋子虞回头,梁倾的拥抱正好迎上来,宋子虞听她在自己耳边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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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是个周日,前一夜陈之越发信息给她,问:“那天刘叔叔来我家吃饭,还问起你的手。说他这周日在医院,如果你有空,我再带你去找他看一眼,看能不能把护腕拆了。”
周六已夜深,梁倾正处理邮件,见了这信息,下意识轻抚腕上。
天气渐热,加上带着护腕工作实在不便,她其实早已卸掉了。
“好。那麻烦了。”她回。
回完,她盯着那短信的一行字,好一阵恍神。这两周一则张佩宜的事占据心头,二则工作也繁忙,有一阵她几乎都忘了陈之越要离开南城这件事情。
如今他主动找她,看医生是不假,但亦是要给个答案的时候了。
两周之前她还为此事颇有一些苦恼,心中有不够自洽的方面。
今夜似乎都已不必再思索。她已有了答案。
刘医生依然和蔼。给她看过手腕之后,说并无大碍,若是嫌护腕碍事,隔三差五做做热敷也可。
梁倾和陈之越向他道了谢,临走时梁倾将手中一个纸袋递给他。
刘医生见了,打趣道:”你这姑娘,这样就见外了。你也知道医院不让收这些。二则,你还是小陈带来的人,我跟他爸可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里边是三份梅菜扣肉,冷冻好了,我自己亲手做的。陈之越说您平时在医院忙,有时也吃不好,这一份直接放进微波炉里,高热加热个五分钟就能上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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