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尾音却下意识地上挑,表情丰富地看着我,“就你,也好意思叫人?”
“你怎么骂人啊?”我哭笑不得。
“没有。”林菲却是用力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我就是实话实说,我觉得吧,你和罗大哥、静姐,那已经是升华到另一个层面,一个早就不能称为人的层面了。”
“你在这地方说他们俩坏话,小心他们听到,半夜来找你算账啊。”
“怕什么?我那又不是啥坏话。”林菲耸了耸肩,“再说了,他们又不在这,就算在这也不怕啊,他们肯定忙着卿卿我我,做羞羞事呢,哪有功夫管我啊。”
“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我严肃地道。
“等你找到他们再说吧。”林菲随口回道,随即脸色一变,表情也有些发僵,“对不起啊,简大哥,你看,我又胡说八道了。”
“没事。”我摆摆手,笑道,可就连我自己也知道,那笑容有多颓败,原本就有些低落的情绪骤然间跌落谷底。
“扶我去那边坐坐吧。”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
林菲应了一声,走过来将我的胳膊搭在她的肩上,扶着我慢慢走过去。她牙关紧咬,脸色涨红,只走了十几步,就已经喘息粗重,摇摇欲坠,可却坚持着不肯停下脚步。
“算了,你还是推我过去吧。”
林菲没有应声,抓着我胳膊的手却用了用力。这倔强的丫头。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尽力站直,减轻她
的负重。
不到一百米,我们俩走得却有些跌跌撞撞,整整走了三分钟,越过终点线的那一刻,我们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半躺在椅子里,如风箱一般剧烈喘息。
我看着林菲,突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林菲恼怒地看着我,板着脸质问道。
“乌龟都比我们俩快,你说我笑什么?”
林菲一怔,也哈哈大笑起来,“简大哥,你说,这要是让人看到,会不会把我们俩当傻子啊?放着好好的轮椅不用。”
“他们怎么看你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傻子。”我严肃地道,“拒绝用轮椅的人可是你啊。”
“你还说!”林菲怒道,“都走出来了,那时候我要撒手,你不就躺地上了啊。你太没良心了!”
“好了好了。”我忍着笑,“你待会儿把轮椅推过来,别咱俩回去的时候又干了一回傻事就行。”
林菲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起身走向了放轮椅的地方,没走出几步,她突然眼前一亮,就在她的对面,走过来几个黄皮肤的东方人,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拎着一个硕大的笼子,笼子外用一块黑布遮挡着。
这几个人穿过林立的墓碑,却并没有停步,看他们的方向,似乎是准备去不远处的那片树林。
乍一见到这些人,林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喜,整天陪着我,日子久了,就连斗嘴都没什么乐趣了,几张东方面孔足以让她兴奋起来。
“你们
好!”林菲迎上去,满面笑容地招呼道。
那几个人停下了脚步,狐疑地看着她。走在最后的一个年轻人突然露出了一抹轻挑的神情,“支那人?”他生涩的汉语里夹杂着不容忽视的鄙夷。
林菲脸色一僵,就欲发作,那群人里年纪稍长的一个人厉声说了几句什么,刚刚和林菲说话的年轻人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再没理会林菲,径直走向了树林。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笼子上的黑布,林菲猛地哆嗦了一下,再不停留,推着轮椅快步跑了回来,脸色煞白。
“简大哥,你看到了吗?”她的声音犹在发颤。
“嗯。”我点头,“眼镜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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