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老罗抬手捂住了脸,“几句花言巧语就沦陷了。”
“说的好像老娘被小白脸骗财骗色了似的,废什么话啊,你就说你去
不去?”静丫头不耐烦地道。
“一时半会儿真走不了。”我指了指面前的卷宗,“明后天各有一个案子开庭。要不,”我看了一眼老罗,“让老罗陪你去?反正他出不出庭都没什么影响。”
“这主意好。”静丫头眼睛一亮,起身走到了老罗的身后,“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至于老罗,难得地没有发表反对的意见,只是对着我怒目而视,就是这股怒火也转瞬即逝。
静丫头面带微笑,双手抓着老罗的肩膀,一下一下节奏分明地揉捏着,看上去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给劳累了一天的丈夫松骨按摩,只是老罗的表情却丰富多彩,呲牙咧嘴,脸色涨红,一声声惨叫响彻云霄。
于是我知道,松骨是正经松骨,至于按摩,那就说不好了。
2
抵达云山市当天,甘霞的父亲一见到冷柜里的那具尸体,当场就瘫倒在地,痛哭失声,不能言语,甚至一度陷入昏厥,被送入了医院急救。
甘霞的母亲倒是无比坚强,强忍着悲痛,和当地警方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当地法医随即对甘霞的尸体进行了尸检,三天后,尸检结论公布,甘霞的死亡时间在五天左右,死因为中毒。
在甘霞的手腕上,发现一道创口,创口发黑,毒素浓度偏高,初始中毒位置应为此处。寻求动物学专家辨识,创口为某种蛇类所留,造成甘霞中毒的应为某种剧毒蛇类。进一步化验分析,毒物为一种眼镜王蛇的蛇毒。
甘霞中毒身亡后,尸体长时间没能被人发现,山中的野生动物将甘霞的尸体当成了美味的食物,可眼镜王蛇的蛇毒却不是这些动物能够消受的,结果造就了村民刘某看到的那诡异的一幕。
事已至此,静丫头的任务已经完成,但她和老罗却并没有返回S市,而是打来一个电话,希望我也能赶到云山市。
“这不是意外。”电话里,静丫头严肃地道,“这是谋杀。”
“你这么说,会不会太武断了?”我犹豫道,“甘霞的家人好像都没打算追究吧?”
“他们现在没有追究,只是因为悲伤过度,只想操办好后事,让女儿风光地走完最后一程。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晚了。”静丫头冷笑,“这事疑点
太多了,云山警方要是真当成意外来结案,那才是把我当傻子呢。总之,小明哥,你赶紧过来吧,电话里也说不太清楚。”
“来吧来吧,老简,来了会有惊喜的。”老罗喊道,“我跟你说,当地警方已经有怀疑对象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干一票,这个嫌疑人是一个网络女主播,票子大大的。”
这句话让我一个激灵,连忙道:“我这就动身,静,你给我看住了老罗,我到之前,千万别让他做任何决定。”
“我知道。”静丫头咬牙切齿地道。
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我似乎还听到了老罗的惨呼和莫名愉悦的呻吟,“票子啊,粉嫩粉嫩的票子啊。”
这让我更加不安了。
“小明哥,这边。”
云山火车站。刚一走出出站口,远远地,我就听到了静丫头的声音,连忙走过去,却见静丫头一个人站在一辆警车边,向我挥了挥手。
“老罗呢?怎么让你来了?”我扫了一圈,没看到老罗的身影,心顿时一沉。
“别提那废物了,昨晚一个人消灭了一盆野山菌,跟几辈子没吃过那玩意似的,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静丫头撇了撇嘴,拉开了车门,“走吧,咱们去云山公安局,他们都在那边呢。”
“这小子。”我我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上了车,“甘霞这个,到底怎么回事?”静丫头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讲述。
当毒理检测的结
论出来的时候,静丫头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眼镜王蛇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种之一,一口毒液就能够在三个小时内杀死一头成年亚洲象,人若是被眼镜王蛇咬伤,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话,半小时内就会死亡。
这种剧毒蛇类主要分布于东南亚及印度等地的热带雨林中,在我国的西南与华南地区也常有出没。
眼镜王蛇的食物比较特殊,是与其相近的同类——其它种类的蛇,因此,在眼镜王蛇的领地内,很难见到其它蛇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