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神情温柔,语气坚定,&ldo;若你出了任何意外,我便无法扳倒来克莱尔。&rdo;在伊莫顿&ldo;正当理由&rdo;之下,许怀凌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可让她就这么搬过来,她又实在不甘心。&ldo;那么至少……我要自己睡一张床。&rdo;许怀凌争取道。伊莫顿点头,&ldo;你若要求,我便满足你。&rdo;顿了顿,他似是又想起什么,说道:&ldo;新的床需要工匠们赶制,在那之前,你可以先睡我的床。&rdo;&ldo;……其他房间的床呢?&rdo;许怀凌怀疑道。她不信这偌大的建筑物里只有伊莫顿的房间有一张床。&ldo;那些床……&rdo;伊莫顿的神情很是诚恳,&ldo;都是为每个房间特制的,包含了我们对阿蒙神的敬意,不可轻易移动。&rdo;许怀凌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任何反对的话来。她明知伊莫顿这是在胡说八道,可他以神明为借口,她又无法反驳。这个国家,对神的信仰是极度虔诚可怕的,她要是说了什么不敬的话被人知晓,会为她自己,也会为伊莫顿这个神殿大祭司带来麻烦。她不无忧愁地想,那个时候伊莫顿说过会给她时间,应该不会太过分地做什么的吧?许怀凌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迷茫了。由于伊莫顿高调地回到了底比斯,又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来拜访的贵族和其他神殿祭司很多。但伊莫顿以身体虚弱不宜见客为由,全部不见。直到塞提一世也被惊动,派使者来询问。对于法老的使者,伊莫顿不可不见。只是他会客的地点是在床上,并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虚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他没有让许怀凌回避,许怀凌也就坐在他床边,作出为他擦汗的样子演戏给使者看。使者见到伊莫顿的凄凉状况,果然大为惊讶,恭敬地询问伊莫顿发生何事。许怀凌连忙退到一边,静静听他们说话。伊莫顿先是语焉不详地支吾了几句,等到使者声音渐高,激动起来,他才叹息着取出盖了维西尔印章的文书,对使者说:&ldo;我本不愿让法老怀疑他最得力的官员,但维西尔大人竟胆敢暗害侍奉神的祭司,或许哪一天他也会对法老不利。那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请将这个交给法老,我相信法老自有判断。&rdo;伊莫顿神情坦荡诚恳,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ldo;安卡苏纳姆,你过来。&rdo;伊莫顿又对许怀凌招手,示意她上前,对使者道,&ldo;这位是当时作为阿蒙神的侍女一起去的安卡苏纳姆,她可以为我的话作证。&rdo;使者郑重其事地接过那物证,又看了许怀凌一眼,脸上神情很是凝重。&ldo;多谢祭司大人。请安静养伤,我会立刻禀告法老,还您公正。&rdo;&ldo;多谢大人。&rdo;伊莫顿点点头,又闭了闭眼,一副虚弱到不行的样子。使者见状,连忙起身告辞。等到使者离去,房间中只剩下伊莫顿和许怀凌两人,他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神凌厉,哪里还像伤重的人?作者有话要说:五千字大章,补昨天的字数……捂脸,我直接让女主和伊莫顿睡了,增进感情……☆、你会害怕吗许怀凌又一次见识到,伊莫顿确实是这个时代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祭司,他的变脸能力令人恐惧。然而,自己是与伊莫顿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共同对付维西尔,许怀凌又觉得特别安心。一个团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现在拥有神一样的队友,就算对手不是猪一样,也逃不脱被他们打败扳倒的命运。许怀凌从思索中回神,就见伊莫顿已经从床上下来,无言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走到这个房间的露台上。露台下是不大的小池,微风一吹,波光粼粼。此刻还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晕染着大地,也为这个建筑镀上了一层金光。许怀凌双手扶在露台的栏杆上,悠然望向前方。&ldo;如果法老找我作证,我该说什么?&rdo;许怀凌想起自己被伊莫顿说成除他之外的唯一人证,不禁问道。&ldo;如实说出你的所见即可。&rdo;伊莫顿温声道。他站在许怀凌身旁,牵她来时的手并未松开,反而在栏杆上更紧地交握。或许是夕阳金色的光令人眩晕,片刻,许怀凌又喃喃地问:&ldo;我们能扳倒来克莱尔吗?&rdo;不管是自己的仇,还是安卡苏纳姆的恨,许怀凌都无法对那从未谋面的来克莱尔释怀。现在又多了暗杀伊莫顿的仇,她就更不可能放任来克莱尔下去了。虽然她的力量有限,她也会竭尽全力,将来克莱尔拉下维西尔的位置。&ldo;以前是我顾忌法老而不愿与他冲突,但这次,他做得过分了。&rdo;伊莫顿声音轻柔,脸上却是一片肃杀和冷漠,&ldo;我能捧他上这个位置,也能轻易将他拉下来!&rdo;当初来克莱尔刻意亲近他,百般讨好,就是为了维西尔这个位置。他对于官场争斗本就没什么兴趣,便借着神谕向法老引荐来克莱尔。现在,来克莱尔的位置坐稳了,就想将他除去,他怎会让那忘恩负义的人如愿?吃过并不令人满意的晚饭,许怀凌在纠结中跟着女奴去洗澡。洗完后,又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许怀凌才回到房间。许怀凌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没看到伊莫顿的人影,心中一松,匆匆忙忙跑到床边躺下,侧身面朝外,听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紧闭双眼让自己尽快入睡。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伊莫顿的声音。&ldo;安卡苏纳姆呢?&rdo;伊莫顿问。&ldo;正在里面。&rdo;女奴恭敬回道。许怀凌心中一紧,紧接着便听到衣料摩挲的轻微声响。她脑中不自觉地想象着伊莫顿赤脚走在光滑地面上的样子,他一定是步履沉稳,身姿挺拔地缓缓走来,不急不躁,犹如闲庭散步。心中默默估算着以伊莫顿的速度到达床铺所需时间,随着距离的接近,许怀凌的心跳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身后忽然向下一凹,许怀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滑了滑。她的身体瞬间僵直,置于身前的手紧张地握成了拳。然而片刻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许怀凌知道伊莫顿已经躺上了床,但他甚至没有碰到她分毫,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她悄悄地舒了口气,僵硬的身躯终于柔软下来。偏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毫无征兆地压在许怀凌的腰上,五指正好落在她的腹部。掌心的热度透过轻薄的衣料昭示着那强烈的存在感,身后的男性气息紧随而至。许怀凌感到自己被搂在了一个拥有强烈存在感的男性怀抱中,那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洒在她的后颈出,让她一阵轻颤。这种时候,除了继续装睡,许怀凌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然而,要在这样的怀抱中若无其事地睡去,绝不是件易事。特别是对方不经意间的移动时,手擦过她的皮肤而引起的细微战栗,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沉入梦乡。许怀凌想自己今晚恐怕要失眠整晚了,只能让呼吸变得绵长,好像真的沉睡了一般。这样僵硬的睡姿果然一直维持到了第二天凌晨时分,许怀凌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忍不住轻轻拉开他的手,从床上翻了下来。好在尼罗河边的夜晚并不寒冷,许怀凌躺在床边冰冷的地上,舒心地勾了勾唇,很快便睡去。第二天睡醒睁眼,许怀凌原本带着迷茫的眼神立刻就满是震惊。她昨晚明明逃到地上睡去了,怎么现在是在床上?更可怕的是,为什么她面向伊莫顿,如同婴儿般缩在他的怀中,手还搭在他的腰上?许怀凌的呼吸猛然乱了,而仿佛是感觉到她凌乱的心跳声,伊莫顿缓缓睁开双眼,对她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暗哑,&ldo;早安,安卡苏纳姆。&rdo;说着,他低头,轻轻在许怀凌唇上啄了一口。也不等许怀凌反应,他起身,取过床边的长袍穿上,慢慢走到露台上。许怀凌终于回神,她摸了摸仿佛还带着伊莫顿温度的唇,在床上犹豫了半分钟,终于也起身。从露台上看出去,其实并不能看到什么,许怀凌顺着伊莫顿的视线望过去,却只能看到远方的尼罗河。&ldo;今天,塞提法老必定会召见你我。&rdo;伊莫顿说,&ldo;会害怕吗,安卡苏纳姆?&rdo;许怀凌摇头,声音低沉,&ldo;我不怕。&rdo;扳倒维西尔是她此刻最迫切的愿望,为此,她将舍弃所有胆怯,勇敢面对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牢房之中,安卡苏纳姆的哥哥对她说的那句&ldo;远离塞提法老&rdo;。她轻轻蹙眉,心中似乎涌动着一种不安。这种不安,是因为她违背了安卡苏纳姆哥哥的遗愿而产生的潜意识的愧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