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语看向怡太妃,怡太妃似乎做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孟知语没有意外,这是没有意外的结局。
他周身散出凛冽寒气,顷刻间,殿里的人便都退出去。阿幸本不想走,被李元拽了出去。
天地又重退给他们二人。
李元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将门带上。
门被换上,屋子里的温度倏忽之间升高,她腰间沁出微微的汗。
但那不是她的汗,那是陈祝山手心里沁出的汗。
陈祝山勾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带着她转了个圈,霎那间天旋地转,情势转变。她后腰抵在桌子的平面上,脚上的镯子又出一阵泠然声响。
他的腰跟着压上来,将她堵在半尺天地。山体隆起,严丝合缝挤入水流之中。
☆、第三行泪
她的上身微往后倾倒,陈祝山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感受到了他的跳动。
陈祝山在方才便感受到了自己在血液的流动,跟随孟知语的动作而流动。原本她是一捧水,此刻情形似乎反过来。
他觉得自己化作了一滩水,孟知语是移动的山岭。他向往着山岭,一步一步地流过去,淌到她裙下。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威严都在她裙角飘飞里被抛出去,剩下了一腔的卑微,她踩在他身上。
她在他之上,她跳着舞,镯子链子轻声响动,一声一声落在他心上。
孟知语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认为他们之间是剑和握剑的关系。孟知语长得很漂亮,女人的漂亮可以是柔软的绸缎,也可以是锋利的剑刃。
他分明在握着这把剑。
这片刻之间,天地反转,他落了下风。
不,这不可以。
他要把主动权夺过来。
陈祝山看着孟知语的脸,她似乎并无意外。为什么呢?是因为江恒吗?
江恒已经成为了她的盔甲,让她变得坚强。
不,知语本来就是坚韧的。
与江恒无关。
知语越是平静,他越是兴奋。
人生来对事物有征服欲,且爱好毁灭。
陈祝山又欺身压下一分,孟知语感觉到自己的后腰硌在桌沿上,开始微微疼痛。
她为这轻微的疼痛皱眉,陈祝山轻笑了声,往后退了一步。他将她从桌上带起来,像把她从悬崖边缘拉起来。
但陈祝山仍然把她圈在怀里,她抬了抬腿,脚上的镯子便响起来。
陈祝山听着这声响,似乎很满意。他又变得高高在上:“镯子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