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在她面前,仿佛褪去了皇帝的威严,显得孩子气十足,令她颇感尴尬。
尽管嘴上坚决不信苏铭的特殊身份,内心深处,她已默许了他的存在。
面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马皇后,她不愿朱元璋因她的病情而忧虑,故装出好奇的模样,“重八,我对你那位苏铭甚感兴趣,听说你把他安排给了马虎做随从?何不让他来向我讲述一二。”
马皇后的好奇,朱元璋自然欣然接受,当即唤来马虎。
马虎恭敬行礼后,紧张地立在一旁。
他早已从御医们的交谈中得知,皇后所患肺疾凶险,恐怕时日无多。
此时的朱元璋,心情想必不佳,马虎深知言谈举止需格外谨慎,否则可能危及自身性命。
“皇上,您让我监视苏铭已有数日,对此人的看法如何。”
朱元璋询问,试图从他人眼中探寻苏铭的真实形象,此事除了他们二人,无人知晓。
马虎内心纠结,眼眶微湿,他早知这项任务棘手。
苏铭并非易与之人,他曾试图借指挥使之位牵制,却反被少年掌控。
他深感愧对主子,经过一番深思,他缓缓开口“陛下,皇后娘娘,恕臣直言,苏铭……他宛如世外高人。”
听到马虎的赞誉,帝后二人对视,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马皇后无声地询问你告诉他苏铭的真相了吗?朱元璋则坚定地摇头否认。
他深知苏铭身份的重要性,除马皇后外,他并未透露给他人,包括他的长子朱标。
马皇后心领神会,这意味着马虎的评价源于近日的直接观察,而非最初的掩饰。
“若非如此,马虎怎会如此评价。”
她暗自思量,先前的假兴趣如今变得真诚。
按照朱元璋的描述,苏铭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懂得牛痘只是得益于时代的优势,并非个人凡。
然而,马虎竟称其为“世外高人”,这评价无疑拔高了许多。
马皇后微笑道“马虎,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看法?请详细说来。”
她期待着马虎进一步的解释,心中对苏铭的好奇愈强烈。
在朝堂之上,马虎以谦敬之态对皇后言道“娘娘,苏铭之姿,非凡人也。”
老朱闻言,不禁轻笑出声。
“非凡?那小子?不过是个嫩头青,何来非凡?”
马虎面色微窘,却未敢争执。
马皇后目光轻柔,瞥了老朱一眼,转而温言对马虎道“但说无妨。”
马虎会意一笑,颔应是。
“陛下,我所言之非凡,非寻常王孙之态,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在。”
“苏铭交往之间,自若无比。”
“无论面对何人,他皆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记得那日,我陪他至应天府选房置地,秦放大人亲自接待。”
“苏铭对秦放,竟无一丝敬意!”
马皇后闻此,惊诧不已。
秦放,应天府尹,官至三品,百姓见之无不敬畏,官场之人亦需恭谨。
然而苏铭竟能如对待平等般对待,毫无分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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