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冷笑道:“都这般刻意讨好了,还说没有歪心?谁不知道你想要逃出去,幽会你的小情郎,是不是还想借我们的手杀了霍加报杀夫之仇?”
钟晓气得笑,正色道:“蒋前辈,你们是一伙的好不咯!”
“我们如今都在这个柴房里,你还觉得我们是一伙的?”
钟晓追问:“难道不是?”
蒋钦含糊道:“是,也不是……”
钟晓还要深问,加哈努递来针线,肯让钟晓帮他了。
蒋钦这个坏脾气的小个子太不讨喜,钟晓冲他做了个鬼脸,便不再理他,转头去帮加哈努缝肩上的口子。
“怎么,这丫头喜欢上我们家的加哈努了吗?”
门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带着一丝狐媚,听得人不由得心神一荡。
嘎吱——
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的人被光芒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她绝对是造化的产物,一举一动都值得最出色的画师挥毫泼墨,施展丹青技艺,最后装裱流传后世。她该是天下娼妓师长,她的画像该挂满每一座春楼!
阿依捏着手绢,轻移莲步,娇笑着道:“加哈努虽然不能说话,但也是草原的儿子,草原上最羸弱的鹰也胜过中原最雄壮的羊。”
钟晓不知道阿依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眼中惊恐不能隐藏。
加哈努支吾着,指了指蒋钦。
蒋钦倚在柴垛上,伸了个懒腰,笑道:“小月,好端端何必难为一个小姑娘。”
阿依,在西域便是月的意思。
阿依闻言一跺脚,撅着嘴娇嗔道:“好哇,你心疼她了,我的小矮人变心了吗?”
蒋钦笑着牵过她的手,让她在柴垛上坐下,“小月,小矮人的心就在你那,除非你杀了他,不然他永远不会变心。”
钟晓被眼前一幕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浓浓的阴谋味道让她感到刺骨冰凉。
钟晓心底一直疑惑:蒋钦这样修习缩骨功的高手,他若要走,谁能留住?一个鼠洞也足够他逃出生天。
这时,钟晓才终于恍然大悟,若非说有能困住他的监牢,还真有一处——只一情字而已。
这情牢已然生效,即使让蒋钦钻进加哈努的袍子都赶不走了。
“小矮人,告诉小月,你的背还会痛吗?”阿依温柔的替蒋钦揉背,就像妻子细心照顾丈夫。
缩骨功以内力催动筋骨,先缩皮肉,再缩筋,最后缩骨,达到圆满,浑身自如。
只是在那之前,周身饱受摧残,蒋钦也因此落下背痛的旧疾,常常晚上痛得无法入睡。
“自从有你在就已经好多了……”
“只是好多了?”
“我忘了,已经完全好了!”
阿依咯咯地笑:“我的小矮人,如果霍加想要这丫头呢?你知道的,他就是一头公驴……”
钟晓吓得脸色一白,“不,不可以,我不同意!我宁死也不同意!”
蒋钦握着阿依的手也陡然收紧,察觉到失态又放松下来,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她的命。”
阿依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从身后抱住蒋钦,“她的命挺好的,尼扎木保了她。”
“哦?”
“尼扎木说霍加敢碰这个丫头,他就要不顾情面地把霍加砍成肉酱,霍加的长镰对上双手剑就很难取胜,所以霍加一定不敢乱来。”
“尼扎木从来都是这样的,我们五个兄弟姐妹,除了姐姐,我最喜欢他,因为只有他不像个疯子,如果他与霍加动手,我也会帮他。”
蒋钦道:“我知道的小月,我就知道你会,我知道你最近做了什么,可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女孩……”
“咯咯,小矮人,你凭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