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眼下四处在通缉你、想来你用本名并不方便,既然你醒了,如有人问起,你倒是可以暂时换个名字示人。”
眼下自己什么也记不想了,还是先养好伤再说,
“换个名字?”
“要不,公子暂且叫白吧?”
天羽雁脑中闪过那一日在墨香阁,与他初见的情形。
那一日他一袭白衣,站在那里,娓娓道来
“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声音清润如山间泉水,沁人心脾。如今天羽雁还记得,那一日,他着的是一袭白色直襟长袍,在衣摆处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儒雅高洁,如谪仙一般。
便是那一眼,误终生吧。
那一日二哥哥和匡子竟都在,他说,
“在下姓白,名,在外游历多年,如今初回凤城。”
那日他还说,“遇一人白,择一城终老。予一人真心,盼一生偕老。这大抵是世人美好的期盼,奈何世间之事百转千回,多的却是情深缘浅。”
想起这些,天羽雁恍了神,当日里,她是宠冠宫中的公主,懵懂天真,并不懂这世间情之一事。
更谈不上知道什么是情深缘浅,如今兜兜转转,仿佛是懂了一些了。
也不知道二哥哥和匡子竟现在如何了。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离开凤城,这是她这一生做过最勇敢的事情。
宁侧柏见这姑娘出了神,眼神中带些阴郁的感伤,
“朝暮姑娘。。。。。。”
天羽雁这才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宁侧柏,如今他失忆了,说不定是老天让他们可以在一起多待些日子。
想至此,眼中的阴郁一扫而光,笑了起来,
“不如,你暂且就先叫白吧。”
“白。。。。。。”
宁侧柏重复着这两个字,对现在的他来说,叫什么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个称谓罢了。
天羽雁怕他继续问这名字,便赶紧岔开了话题,拿出几样东西递到他面前,
“这是昨日夜里,天涯帮公子换衣裳时,从公子身上现的,看看可能想起些什么?”
只见是一个大钱袋,里面有不少银子。还有一块玉佩、一个玉哨,以及一块无字玉牌。
看这玉的成色,都是上品,价值不菲,想必自己从前也是富贵人家出身?
一时也想不起什么,但这些想必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宁侧柏便将这三样东西放入怀中。
钱婶推门走了进来,
“听闻公子醒了。。。。。。如今可觉得好些了?”
身后跟着大夫和天涯,天羽雁赶紧起身,
“大夫,烦请您看看,他是怎么了?从前的事情一概不记得了。”
大夫上前,一番把脉,各种检查,
“这位公子的外伤并不大碍,只是应该是伤到了头部,比如磕碰,或者头部受到剧烈撞击,所以忘记了从前的事情。”
“大夫,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