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当年他似乎也接受过类似的磨练,才得到李家当主的位子,而在经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算这个时间,他又经历了一场同样的继承人之争!李家,还真是千年如一日!李应闲冷笑。最可怜的就是他们这帮被挑选出来优剩劣淘的继承人,也许他们当初小得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争权夺利,但在经过十几年的洗脑教育后,争夺李家当主的位子,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目标!最可恨的是,就算他们自己想退出,如果支持他们的分家不肯同意,他们也只能熬到死、熬到被对手消灭为止!︵所以在李家,最幸福的不是有能力的人,而是无能又平庸的家伙。真正爱护自己孩子的家长,会在面临挑选继承人的时候,上故意隐瞒自己孩子的能力,让他韬光养晦,让他藏尽锋芒。很可惜,李航的父母并不是这样爱惜孩子的家长。为了他们及那一支分家的利益,他们把年幼的李航推进了争夺家主之位的重重磨难中。李应闲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闯进李航身体内,李航可能在李园,上次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好好看过。刚才围着朱红围墙绕了一周,发现李园的面积比他过去掌管的时候小了不止十倍。如果算上李家原来在这个古城中的山林和猎场,那么现在留下来的李园简直就小得可怜。当然,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他也明白这是政治立场变迁的结果。李家能在社会主义管制下,还能保留这么一大块私有土地,已经是难能可贵──这还必须是账面下的。根据熟悉的布局来看,这一片留下的李园应该是当时的主屋。踱到现在的李园朱红大门前,李应闲轻轻叩响两扇大门上的铜环门扣。铜与铜相击发出清悦的响声。大门的一扇上打开了一个可容人进出的小门。「哪位?」年轻的门卫面无表情地问。「我,李航。」李应闲绽出一个童叟无欺的笑脸。敲门,验证身分。经过指纹和视网膜验证后,他身为李航的身分被肯定。经过梳洗和一夜休息,第二天一大清早,李应闲换上他认为得体的服饰,在仆人带领下进入李家大厅堂。李应闲好奇地打量着一路看到的李园,千年变化全在一朝一夕,等看到李家大厅堂,李应闲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他娘的不伦不类!大厅堂似乎已不知被翻修过多少遍,但还保持了原来的方位和格局。堂内也尽可能的维持着古色古香四个字。可容纳百人的大堂内除两边的支撑壁柱外,大堂两侧分列了两排红酸木太师椅,每两个太师椅之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红酸木茶台。顺着两排太师椅往前看,就能看到一张镶嵌了云母石的高背太师椅。在这张代表了李家最高权力的太师椅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大匾额,深红的木底上雕刻了四个龙飞凤舞、气势磅@的镶金大字。「千秋万代!」李应闲从嘴中轻轻吐出这四个字。「李航,你还活着?」一句说不清是什么意图的问话,从右侧太师椅最前方的位置上传来。李应闲像没听到有人向他问话一样,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挂在大堂内两侧墙壁上的水墨画。「李航,几年不见,你该不会变成聋子或哑巴了吧?」讽刺的笑声。「哥,你少说两句。」随着清脆的声音,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长发女孩走进大堂。「航哥,好久不见!」李应闲悠悠哉哉地转回身,看到了身后正对他微笑的甜美女孩。「妳是?」「航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银啊,你的堂妹。我们从小在一起玩的!」女孩看到他像很高兴。「啊,是小银啊。」想起来了,那个小鬼曾经嘱咐过他要好好照顾的一个女孩,却没想到这女孩竟是李铮的亲妹妹。「航哥,你长高好多哎!」李银笑着用手比画两人的高度。「是么?妳这个小矮冬瓜好像还是老样子嘛。」李应闲哈哈一笑,随手拉过小女孩的手往左侧太师椅走去。「航哥!谁是矮冬瓜啦!人家有一米六五呢!」李银似乎和李航曾经的关系真的很好,被抓住手也没什么排斥,高高兴兴地被拉着走。「航哥,我感觉你的性格改变好多,变得爱笑也变得开朗多了。以前你虽然疼我,却不怎么跟我说笑话的。」「是么?可能是这几年在外面看得多也想开了。对了,妳现在上几年级?」坐在对面的李铮,看着亲妹妹和自己唯一的对手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话家常,并没有做什么阻止的行为。李银正要说什么,无意间看到外面,眼睛一亮。「爷爷来了!」李应闲和李铮一起向老人走来的方向望去。李银口中的爷爷,李典顺,一个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的六十余岁老人,同时也是现在李家的最高权力者。李应闲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一手掌控了整个李家近四十年的老人。李典顺,无论是在李家,还是在中国的经济史上都是一个传奇性人物。生于建国前,长于风雨飘摇的时代中,文化大革命时凭一己之力,借他当时在军中的权力,保下了李园一大片资产没有受到过多损害。他在文化大革命后离开中国,在印度尼西亚打下一片天地,后在八十年代初期回国,趁着当时那股经济浪潮,在国内重新为李家的势力扎根,更在后来房地产的热潮中,成为中国隐形的房地产大王,短短二十年的经济改革,让他再次为李家累计下雄厚资本。这还仅仅是他在国内的发展。在国外,早已跻身世界五十大富翁行列的他,更是经济杂志上被人耳熟目详的华人大富翁。很厉害。时势造英雄,英雄也造了时势!李应闲给予李典顺很高的评价。作为李家祖宗,看到李家在动荡岁月中也能保留下其形,说老实话,他对这个李典顺既顺眼也很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