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白染衣皱起眉,“这里关的是所有人吗?没有别的安置地了?”
“那肯定没有了。我是第五个被抓的,来这里的时候前四个都在呢,后面66续续也没听说有人数上的错误。姑娘你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没什么,好奇,随便问问。”白染衣随意掩过去,不愿让旁人卷进来。
那便奇怪了,难道那位小婢女没有被抓?那又怎会不见了?
“唉。”李姐的日常感叹词就是这声“唉”了。“你知道吗小姑娘,我们大家伙都觉得抓我们的人是袁松干的。”
白染衣蹙眉:“为何?”
“你不信吧?我一开始也不信,但后来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你看,咱们被抓进来之前不就老有风言风语在针对袁松吗?他若是真的什么也没干何必遭人这样陷害呢?你再看,咱失踪了这么多人,他一声也不吭。要不是我被抓进来,我还不知道戏班里有人失踪了呢。”
“李姐,我是新学徒,有些事还不了解,您能仔细说说吗?”白染衣道。
“新来的?那估计你有所不知,这袁松啊一直就没个后代,近些年戏班也开始走下坡路,他心里急啊。他以前还老想从旁系子弟里过继一个来继承衣钵,不过这事儿也挺早的了,我也是听说的。
“你看我们这些被抓的哪个不是上不了台面、拿不出手的?我看他就是怕,怕自己的嫡系没办法继承,家族里也选不出个好的,万一以后继承自己衣钵的是个其他家族的那可就完了。他就是看到别家的风头要盖过自家的就急了。”
李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但白染衣也只是听听。
“那他为什么要培养楚百灵呢?”
“嘶——”李姐顿了下,“楚百灵毕竟无父无母,后头干净。但依我看,万一这哪天楚家看她出名了来了个什么姑姑婶婶认她回家,楚百灵估计也得被关起来。
“毕竟不是自己家里的,还是难亲近。她若真出了什么事儿,那把我们关起来的人十拿九稳就是袁松了。”
白染衣没接什么话,李姐一个人说了几句就歇了。
对于这种看法,白染衣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这样认为的,现在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她也不清楚。
但如果这里关的曾经袁松的弟子都这样认为,那袁松凶手的罪名大概就要在他们心里坐实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时间的催促下生根芽。
这不是一时起意,是一盘谋划多年的大局。凶手跟袁松必定是早在多年前就结下了梁子。
白染衣不知该说凶手是太有耐心还是太能记仇。
留着这些人关在这儿恐怕也是想让他们怀疑袁松,有了这些曾经的弟子作证,袁松迟早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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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嘴怎么这么毒?这些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王识震惊于人民谩骂侮辱的词汇如此丰富多彩。
“还要继续在这儿找吗?”他擦了擦汗,“我怎么感觉这地方快要被我们掏空了。”
“染衣不见了你不急吗?”棠月第三遍翻找着大通铺里的被褥。“染衣先前说过会留下印记的,怎么会没有呢?”
“我急啊!我当然急!可咱们在这儿都翻了一上午了什么也没寻到,真的有用吗?凶手用迷香这招,白姑娘还能不呼吸吗?怕是来不及反应就晕过去了。”王识嘴上说着没用,目光却还是在仔细搜寻着。
“去楚百灵屋里找。”东方沉声开口。
屋里几人皆停下了动作等他继续。
“复诊时她曾提起过,楚百灵一直欲言又止。应该还有什么线索我们忽略了。”
“可是楚百灵的房间我们不是翻过一遍了吗?搜出来的东西还不如不搜。”王识翻了个白眼。
“走吧。”江故什么也没问,率先利落地走了出去。
楚百灵的房间布置十分简单,几乎一眼看过去就是全部,比大通铺好找多了。
但就是好找,才让人在一遍遍无果的寻找中心一次一次的下坠。
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
“找不到怎么办?”
“那就把整个戏班翻个底朝天。”东方声调平静,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情绪。
却像是冷静过了头。
“就是!”棠月附和道,“那么多人呢,总不能都无声无息的不见了吧。就算是……”她及时住了口。
“死”这个字棠月还说不出口,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唉。”王识叹了口气,“怎么回事儿啊?这案子有这么难吗?至于把命都搭进去吗?我不信。”
江故却道:“若我是凶手,想要加害袁松,死人就是最好的利用对象。”
死物任人摆弄,将这盆“脏水”利用好,想怎么泼便怎么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