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驴似乎明白了什么,老蛇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不敢问。等三辆车都陷到流沙中,他们也从车座上站起来。
铁驴跟老蛇把车后小平台当踏板,先后跳出来,我们三个副驾驶紧忙接应着,而姜绍炎没急着走,他把手机拿出来,就蹲在他那辆车的小平台上,噼里啪啦敲着字,似乎在发什么消息。
这一动作,让我联系起很多事来。之前我们跟踪那神秘女子,红点最后死死停在一个位置上,那一定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虽然出了流沙地带,地表安全了,却因为地势怪异,有磁场之类的干扰,让这里不再有信号。
姜绍炎蹲在“流沙”中,就是想通过手机,把我们之前遭遇的事发给警方,让他们掌握到我们“消失”前的行踪。
姜绍炎打了很多话,最后眼瞅着流沙都快吞没他的脚脖时,他才收好手机,借着助跑跳了出来。
落地后,他还扭头看了看,说了句,“可惜这三辆‘沙漠突袭者’了。”
我们也都有同感,甚至我能猜到,这三辆车的价格不菲。
姜绍炎又跑过去看看那三个土匪的状态。这一路颠簸,这三个土匪不怎么好,一脸病怏怏的样子。我都有些担心,也能肯定,就算他们日后醒来,保准会大病一场。
姜绍炎倒显得很高兴,对三个土匪的状态很满意,还跟我说,“有没有什么药,喂给艾买提这些人吃了,能让他们看着更挫,还能昏迷三五天的么?”
这难不住我,甚至一过脑子,我就想出好几种办法。我还是有点善意的,只拿出安定类药物,这对人体损伤,相对要小一些。
我本来弄好注射器,要给他们注射,但姜绍炎对注射地方很在意,他招呼铁驴,一起把三个土匪的上衣扒了,让他们裸露着。
姜绍炎把艾买提的右胳膊抬起来,让我从腋下入手。我知道这里很隐蔽,要不细细观察,根本很难发现,另外也让我想起早些时候的事了,法医刘哥不就被人这么害死的么?
我上来一股悲感,不过没影响到情绪,按照姜绍炎说的,给三个土匪先后打了药。
我这药真没什么副作用,但奇怪的是,打完没多久,正当我们要给土匪穿衣服时,他们左肩膀头子上出现怪异了。
隐约间,这里竟出现图案了。姜绍炎摆手,让我们停下手头工作,他还拿着手电,重点照着艾买提肩膀头的图案。
我想到一个可能,是关于隐形纹身的说法。
我印象里有两种,一种叫紫外线纹身,这种纹身在正常光线下是看不到的,但在俱乐部或酒吧这种地方,因接触到紫外线,才能显示出来。另一种叫鸽子血纹身,据说是用鸽子血为主要颜料做的,平时看只是红色,喝酒后颜色才会深一些。
不过艾买提这些土匪身上的纹身,跟隐形纹身的显露条件都不符合,也让我想的矛盾起来。
姜绍炎跟铁驴互相念叨一番,其实他俩也没个准主意,却都有一种猜测,这该是隐身纹身的一种,只是手法更加高明,配料更有讲究罢了。艾买提这些人,因为身体不适,或者是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才露出这种纹身的。
另外让我们更纳闷的是,等这纹身图案全露出来以后,我们发现,这竟是一个鬼脸。
这三个土匪已经被我打了安定药了,再想叫醒有些困难。
我们没法问他们这纹身怎么来的。姜绍炎最后无奈的一叹气,又给他们穿好衣服。
之后他带头,在沙地上滚起来。这不是一般的撒泼打滚,他一边滚一边蹭衣服,偶尔还抓一把沙土,往自己脸上抹。
他看我们都有些愣了,不仅没从地上站起来,还特意告诉我们,“也学着他,不然一会怎么去见九娘她们?”
我有点明白了,心里连说姜绍炎想的真高明。
我们六个人,也说这有意思的劲,全都在原地滚上了,最后还互相攀比。
我说铁驴没我看着惨,他不服气,又捧着一把沙土抹在脸上,老蛇说小黑衣服太干净,滚得不负责,小黑一赌气,直接把衣服袖扯下来一截。
反正等我们全站起来后,看着哪有个正常人的样子?更像一个个逃荒者,或者说是乞丐。
我们互相轮换着,背着三个土匪上路了。现在还是夜里,我们抹黑走着,行军速度并不快。
这么走了两个多钟头吧,除了姜绍炎跟铁驴,我们都累了。我发现老蛇跟小黑的体力还不如我呢,都喘着气,还建议大家停下来歇一会。
姜绍炎同意了,我们散坐在地上,我发现这附近虽然是荒漠,但温度不低,尤其地表,摸起来还有点热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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