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哭声,恳求声响成一片,蒙烽持枪护着刘砚缓缓后退,那对夫妇冲出来,哭着说:&ldo;我们没有被感染!别扔下我们!&rdo;张岷说:&ldo;他们可以走,但她……不能走。&rdo;刘砚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道:&ldo;你俩上车,你们的女儿不行。&rdo;张岷以枪指向一中年人:&ldo;你也可以走。&rdo;那中年人抱着他的母亲,说:&ldo;我不了,我陪我妈。&rdo;刘砚刹那眼泪就下来了,蒙烽搂着他的肩膀,小声安慰,转身上车。&ldo;别让他们走了!&rdo;有人狂躁地吼道:&ldo;不能让他们走!&rdo;那声呐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然而短短片刻,派出所大门处,砰的一枪朝天鸣放。老警察倚着门框,疲惫地说:&ldo;把生还的机会留给活着的人吧,我留在这里照顾你们。&rdo;人群静了,蒙烽以臂射机关枪指着他们,掩护刘砚上车。老警察又道:&ldo;钱淮仁,你没有被感染是么,我听小邓说的。&rdo;那抱着母亲的中年人含泪点头,老警察以枪让了让,说:&ldo;你跟他们走,我会照顾她。&rdo;他走下台阶,接过钱淮仁怀里的老妪,说:&ldo;去吧,你妈妈会希望你活下去。别辜负了她。&rdo;&ldo;走。&rdo;蒙烽道。那中年人朝他们的车走来,回头看了一眼,蒙烽把他推上车去。&ldo;您叫什么名字。&rdo;蒙烽道。老警察笑了笑:&ldo;我就是个片儿警,去吧,小伙子,祝你们一路平安。&rdo;蒙烽两指捏在眉前,朝他挥别,上车。柔柔的父母把他们的女儿放在路边,柔妈哭的死去活来,被塞进车里。&ldo;妈……&rdo;柔柔站在路边,茫然地张口喊道。&ldo;柔柔‐‐&rdo;老警察在派出所门口道:&ldo;你爸爸妈妈只是离开一会,过来,伯伯抱你。&rdo;&ldo;柔柔是好孩子,听警察伯伯的话。&rdo;车队开出街道,决明拿着手里的小熊,朝车后张望,孤零零的小女孩站在路中间,大哭起来。他们沿路离开,小股丧尸在蒙烽的连发机枪下尸骨无存,抵达他们进市区的地方时,刘砚与蒙烽登上先前放在这里的卡车,带着大批物资殿后,张岷则继续开车领头,下午三点,他们安全回到了高速路上,长长的车队惊动了其余人。林木森蹙眉道:&ldo;带了这么多人回来?&rdo;刘砚下车,吩咐人卸货,说:&ldo;都是没有被感染的生还者,这是我们老大。&rdo;&ldo;你好!&rdo;&ldo;怎么称呼?&rdo;马上有人下车,来向林木森递烟,林木森不耐烦道:&ldo;都到那边去!刘砚,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些人都有什么用?让他们安分点!别乱动!&rdo;林木森话音刚落,小弟们便持枪上前,形成一个包围圈,当即有人愤怒大吼,女人尖声指责,场面一片混乱。张岷和蒙烽早已有心理准备,各自扣着扳机。&ldo;我左边五个。&rdo;张岷说:&ldo;你负责解决右边八个。&rdo;蒙烽低声道:&ldo;不忙,先看刘砚的,不行再解决他们。&rdo;从他们刚与林木森碰面时,观念冲突就埋在彼此的内心深处,这是刘砚与蒙烽的固有心态,他们与张岷,决明是一种人。然而林木森又是另外一种人,或许这种矛盾总会被激发,难以避免。刘砚道:&ldo;都安分点!这位是我们的领袖,林木森,森哥,他没有恶意,只是想确认你们有没有带着病毒。&rdo;说毕,刘砚朝林木森道:&ldo;我相信这些人都有作用。你正缺人,森哥,蒙烽和张岷没有足够的帮手,完全无法建立武装小队。你要人,人多力量大,有人才能让他们拿枪去和丧尸对抗,才能保护我们自己。&rdo;林木森没有被刘砚催眠,反问道:&ldo;这就是你的理由?&rdo;刘砚道:&ldo;我们其实没有救出多少人,匆忙间也来不及审核,但现在才三点十分,时间很充足,可以在这里就地审核。&rdo;林木森略一沉吟,点头道:&ldo;可以,由你负责,所有留下来的,都要给我一个理由。&rdo;刘砚初步获胜,欣然道:&ldo;包在我身上,你去休息吧,我们还从市里带回来不少东西,番茄酱和水果罐头你说不定会喜欢,决明,把你的菠萝罐头交出来……别有仇般地盯着我,快,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rdo;两名小弟搬来桌子,刘砚坐在一个装满书的纸箱上,摊开一叠纸:&ldo;过来登记一下,别怕,从现在起,你们已经安全了。&rdo;人群开始排队,蒙烽像一个永久的保护神,站在刘砚身后,他黝黑的肤色,坚定锐利的眼神以及手里的枪‐‐这是最重要的。所有一切都昭示着,刘砚不能惹。&ldo;你叫什么名字?&rdo;刘砚认真地问:&ldo;以前是做什么职业的?&rdo;&ldo;个体户。&rdo;那人答道。刘砚:&ldo;会算账,对吧?你能为我们做点什么?嗯……可以。以后会训练你用枪,拿着这张纸,去找林木森报道,客气点,记得叫他老大。&rdo;林木森坐在货柜车上,敞着车门吃水果罐头,不时有人过来朝他表示忠心。他眯起眼,轻蔑地接受了,而后威胁道:&ldo;好好干,别添乱。&rdo;刘砚:&ldo;下一位。&rdo;&ldo;你说过每一个人都……&rdo;邓长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ldo;我会的。&rdo;刘砚冷冷道:&ldo;我向来说话算数。&rdo;邓长河深吸一口气,显是忍耐了很久,刘砚伸出手:&ldo;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砚。&rdo;邓长河道:&ldo;我只是个实习警察,片儿警,我不一定是你们的对手,但是刘砚……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王叔说要保护每一个人,就像保护我们的父母。如果你……&rdo;蒙烽道:&ldo;你比刘砚还要罗嗦,一边去吧,你以后会明白的,小弟弟。&rdo;刘砚无奈地笑了笑,示意邓长河去找黑社会的头儿林木森报道。张岷用固体燃料点起一个炉子,招手示意邓长河过来,叮嘱了几句。&ldo;哟,警察同志!&rdo;林木森一脚吊儿郎当地在座位边晃。邓长河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林木森的眼睛马上就眯了起来,目露凶光,邓长河道:&ldo;森哥好,我不会说话。&rdo;他从后腰袋里抽出枪,枪管朝向自己,枪把手朝着林木森,认真地递过。张岷叮嘱的那一招收到了全效,林木森接过他的手枪,对这个举动大为满意。&ldo;很好,小伙子。&rdo;林木森如是说。刘砚:&ldo;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rdo;他抬起头,面前那男人答:&ldo;吴伟光,我是个牧师,又见面了,您好。&rdo;刘砚认出来面前这人就是在办证厅里,主动提出会一点医疗技术,愿意帮张岷打下手的人。&ldo;您好。&rdo;刘砚与他握手:&ldo;牧师……国内有这个职业?&rdo;&ldo;一直都有。&rdo;吴伟光说:&ldo;您也是教徒?我是南京金陵神学院毕业的。&rdo;&ldo;我不是教徒,但我的外婆曾经是。&rdo;刘砚知道&lso;牧师&rso;这一称呼是基督新教里的职位,与神父不一样,牧师侧重于管理教会以及传播福音,他们有时也充当使徒的责任。吴伟光握着刘砚的手不放,说:&ldo;她后来呢?&rdo;刘砚道:&ldo;去世了。&rdo;吴伟光温柔地说:&ldo;那么,我想她一直是。因为她皈依主了。&rdo;刘砚点头笑了笑。吴伟光又攥着刘砚的手,认真道:&ldo;坚强起来,孩子。&rdo;蒙烽看着牧师的手,马上就不乐意了。蒙烽道:&ldo;你是牧师?神圣系还是戒律系的?会强效治疗术么?治疗之环什么的,群体驱散也可以。&rdo;刘砚知道基督新教,对这个宗教素来抱着好感并略知教义,然而说来话长,也不可能给蒙烽详细解释,只得道:&ldo;别胡说,蒙烽。&rdo;&ldo;没有关系。&rdo;吴伟光收回手:&ldo;主宽恕每一个不识他的子民。&rdo;刘砚说:&ldo;你可能不允许在……车队里布教,也请暂时别对林木森说你的身份。&rdo;吴伟光说:&ldo;我会注意的。&rdo;刘砚又说:&ldo;你会简单的医疗,那么算你是个西医……没有执照,协助张岷,可以么?&rdo;他征求地看着吴伟光的双眼。吴伟光点头道:&ldo;你是个仁慈的人,主会庇佑你。&rdo;他领到纸条前去找林木森,刘砚小声道:&ldo;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心里好过点,都是好意。&rdo;他又道:&ldo;下一位。&rdo;一男人道:&ldo;我叫胡珏,幸会。&rdo;他说了一个非常出名的世界品牌公司,掏出名片递给刘砚。刘砚难以置信道:&ldo;你是亚太地区的……负责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