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只得道：&ldo;好吧，再见，蒙烽其实还是爱你的，谢谢你的特批，所以我也爱你，爸爸。&rdo;&ldo;别那么肉麻！&rdo;蒙建国冷不防吼道，刘砚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出来，有种得逞的惬意。刘砚关上门出来，在休息室里等了一会，直到胡珏和他的公司高层开完会。&ldo;你要上前线？&rdo;胡珏小声问。刘砚接了烟，二人在虹桥的广袤海底玻璃墙边停下。&ldo;我去帮蒙烽。&rdo;刘砚说。胡珏说：&ldo;我听说有一种疫苗是防范奥克斯病毒的，但产量很少，你和蒙建国关系好，是不？能帮搞到点么？&rdo;刘砚看着胡珏双眼。胡珏：&ldo;要钱是吧，一打多少钱？&rdo;刘砚：&ldo;六百万美金一&lso;针&rso;，只能防三次感染，你要多少&lso;针&rso;？&rdo;胡珏难以置信道：&ldo;老天！六百万美金？！！&rdo;&ldo;嗯哼？&rdo;刘砚缓缓点头，看着胡珏。&ldo;有多少要多少！&rdo;胡珏狂喜道：&ldo;能买到多少？你去帮大哥问问……&rdo;刘砚摔倒了。&ldo;我错了胡大哥……&rdo;&ldo;不不你等等，我们老总下的命令，只要告诉我找谁买就行……&rdo;&ldo;蒙建国恨不得杀了我呢！刚刚都拔枪了……&rdo;刘砚和胡珏吵吵闹闹地离开第七层，刘砚去交表，紧接着把十八层工房里的所有图纸撕下来去复印，再把有用的图纸卷好，顺便偷了个公用的平板电脑，接上信息线，下载一大堆觉得有用的资料，拿走，回宿舍打包行李。当夜刘砚说不出的疲劳，这里再没有多少依恋，他躺在床上，梦见了自己的母亲。梦见了空无一人的医院，丧尸一拥而上，疯狂啮咬，把他的身体，骨骼，灵魂撕成碎片。一道蓝光在面前铺开，犹如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将他残破的身躯纳入海底。&ldo;刘砚。&rdo;陌生的男人声音响起，一手摸了摸他的头：&ldo;起床，九点了。&rdo;刘砚在梦里被摸得很舒服，温暖的大手令他有种被父亲叫醒的感觉，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全身剧痛，汗水浸湿了整张床单，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坐在他的床边。&ldo;您是哪位……&rdo;&ldo;k3教官。&rdo;那男人自我介绍道：&ldo;郑飞虎。&rdo;刘砚缓缓点头，郑飞虎道：&ldo;九点了。&rdo;刘砚马上回过神找衣服裤子，郑飞虎道：&ldo;不忙，我们有的是时间。&rdo;&ldo;你也去吗？&rdo;刘砚道。郑飞虎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表情严肃而认真，全身上下收拾得十分整齐，答道：&ldo;我负责送你上地面。&rdo;他取过一套叠得十分整齐的衣服交给刘砚，是套土黄色的军服，上面有刘砚的临时军衔‐‐那是国家规定的，所有回陆地的自愿者都进行越级提拔，以便家属在后方领一份抚恤金。刘砚获得了上士军衔，当然这军衔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那套军服很合身，是专为机械师准备的，他穿上靴子，发现手臂处又有一个不显眼的标志。郑飞虎显是平时不苟言笑，而后道：&ldo;蒙烽和赖晓杰都是我带出来的学生，飓风队在行动中立下了大功劳，这次非常感谢你去前线支援他们。&rdo;&ldo;你是……&rdo;刘砚瞠目结舌：&ldo;你是蒙烽的教官？&rdo;郑飞虎点了点头。刘砚侧头端详他，说：&ldo;不像啊。&rdo;郑飞虎淡淡道：&ldo;穿好就走。&rdo;刘砚的背包昨晚就收拾好，起身时手臂又一阵剧痛，左手僵硬般的胀痛且冰凉，就像输液时将大分子药液速度调到最快，五脏六腑闷痛阵阵，头晕眼花。郑飞虎道：&ldo;这是正常反应，一天就会自动消退，别紧张。&rdo;刘砚道：&ldo;什么正常反应？&rdo;郑飞虎没再说什么，刘砚脚下像踩着棉花，连路也走不稳，问：&ldo;到底怎么回事？我想我发烧了……&rdo;&ldo;我背你。&rdo;郑飞虎道。刘砚忙道不用，然而跌跌撞撞进了电梯，实在撑不住，最后郑飞虎终于把他背了起来，提着一个零件箱，上了地面。阳光铺天盖地的倾斜而下，海风习习吹来，刘砚一见阳光，登时舒坦了，也不再头晕恶心了。&ldo;你就是那个魔鬼教官？&rdo;刘砚忽然问道。郑飞虎说：&ldo;他们都这么说我？&rdo;刘砚笑道：&ldo;蒙烽说过，原来你还是赖杰的老师。&rdo;郑飞虎点头道：&ldo;他原名叫赖晓杰，后来改名叫赖杰，他比蒙烽大一任，算是蒙烽的前辈。两人都是我的学生。&rdo;刘砚点了点头，郑飞虎不擅言辞，刘砚也不再多问了，他把刘砚送到瓦良格号航母的起飞平台上，说：&ldo;这艘航母是中国最老的航母了，原名叫瓦良格号。&rdo;刘砚道：&ldo;对，1988年下水，至今已经有二十五年了。&rdo;郑飞虎点了点头，说：&ldo;上飞机，祝你平安，好好保护他们。&rdo;刘砚上了飞机后机舱，郑飞虎亲手帮他系好安全带，说：&ldo;孩子，保重。&rdo;刘砚：&ldo;……&rdo;刘砚道：&ldo;你也加油，教官。&rdo;郑飞虎眼眶发红，点了点头，刘砚才注意到他的军衔是中校。郑飞虎跃下飞机，大声道：&ldo;出发！&rdo;飞机喷射器启动，那是一辆旧式翻新后的f5战斗机，乘客只有刘砚一个，前舱的驾驶员大声道：&ldo;抓稳喽！小子！&rdo;狂风掠过航母跑道，海鸥一瞬间惊飞，胡珏，张岷与决明跑上航母，前来送行的朋友终究慢了一步。刘砚在风里大喊道：&ldo;我会回来的‐‐！&rdo;郑飞虎朝他敬了个礼，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及至冲向瓦良格号起落道尽头，嗡的一声巨响，蓝天，大海，白云，所有的景象被瞬间抛在天的尽头，成为一个小黑点。刘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吐了出来，前舱驾驶员的声音道：&ldo;没事吧？&rdo;刘砚脸色苍白，连连点头，倚在座位上舒了口气。前舱驾驶员道：&ldo;三小时后抵达指定地点，跳过伞吗？！&rdo;&ldo;没有！&rdo;刘砚道：&ldo;我们在哪里降落？&rdo;&ldo;不降落！&rdo;驾驶员道：&ldo;直接跳伞！把你扔下去我就走了！&rdo;刘砚：&ldo;……&rdo;&ldo;我没跳过伞！&rdo;刘砚道：&ldo;会摔死的！&rdo;驾驶员道：&ldo;没事！现在全是电子调控的！看到你的安全带了吗？上面有高度表！&rdo;刘砚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在两万米的高空了，驾驶员说：&ldo;等我降低高度以后，把你扔下去，降落伞自动打开……&rdo;刘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ldo;你要让我跳伞进丧尸堆里？&rdo;&ldo;有人负责接应！你一切放心！&rdo;驾驶员安慰道：&ldo;风向、天气、高度这些电脑都会自动计算，你不用管！着陆地点偏差不会超过五十米的！&rdo;刘砚惨叫道：&ldo;万一设备出问题了呢？！降落伞打不开怎么办？没有备用伞包？！&rdo;驾驶员道：&ldo;你自己不就是做这行的么？还怕什么？你没接受过训练，备用伞包你会用吗？！别想了！安全系数很高呢！&rdo;刘砚绝望地叫道：&ldo;就是因为我做这行的，才知道安全系数靠不住啊！&rdo;&ldo;哎呀。&rdo;驾驶员不耐烦道：&ldo;你怎么这么啰嗦！不会有事的！全是电子设备在计算，非常科学！我要把你扔在登封市中心，飓风队的所有成员在恭迎你……&rdo;刘砚：&ldo;机器也有出错的几率，何况误差有五十米！万一五十米外就是丧尸群怎么办？！&rdo;&ldo;不会有问题的！&rdo;驾驶员大声道：&ldo;别担心了！我运载过三千多名后勤技术人员……&rdo;这话一出刘砚稍稍安心了些，驾驶员续道：&ldo;……一共也才摔死了不到十个！&rdo;刘砚：&ldo;……&rdo;驾驶员：&ldo;开玩笑的！吃早饭了吗？&rdo;刘砚彻底败给他了。驾驶员又道：&ldo;多吃点！好上路！&rdo;刘砚：&ldo;……&rdo;飞机穿过茫茫云海，从公海基地直到飓风队任务地点只花了三个小时，驾驶员开始拉低高度，摘下通讯器：&ldo;这里是银鹰号，呼叫赖小杰，呼叫赖小杰……&rdo;赖杰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还有震耳欲聋的枪响，大吼道：&ldo;什么事，快点说！老子正在丧尸堆里呢！准备引爆了，大家快撤！&rdo;刘砚：&ldo;……&rdo;驾驶员：&ldo;我要朝你们的目标位置投放后勤人员了！&rdo;赖杰吼道：&ldo;靠！这时候来！投吧，祝那个倒霉小子好运！别摔进五万只丧尸里！&rdo;刘砚脸色唰地苍白，大吼道：&ldo;喂等等！他们正在执行任务吗？我他妈的会死的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