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晦涩且充满苦难的,但此刻紧贴的怀抱却是温暖的。
6危对着只有一丝光线的落地窗眨了眨眼,回忆着曾一度想要封存的过去。
“当时有家机构来孤儿院选拔,入选的人就能得到资金支持,可以继续学业,生活也会有保障。
他去参加了,并且成功入选。”
之前6危说他没念过大学,所以这个所谓的资金支持,肯定是个谎言。
“机构以资助为条件办理了领养手续。
这其实是不合法的,但孤儿院资金紧张,为了那些捐款,足足有十五个人被这家机构领走了。
他是其中之一,算是年纪最大的一个。”
回忆到这,6危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他情绪波动开始严重起来。
严轻伸手贴上6危的后颈,那里已经被汗湿了一片。
“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不是非知道不可。”
严轻心疼了。
比起他心里那些莫名的情绪,他好像更在乎6危的情绪。
他不喜欢6危像现在这样,仿佛一只被扼住了喉咙的困兽。
6危深吸口气,伸手握了我严轻的手腕,“可是我想说。”
“嗯,那你说,我听着。”
“他被带到了一个有进无出的机构,外部标榜着医疗机构,内部却在做着许多科学实验。
有的合法,但更多的,是法律所禁止的。
生活的确有了保障。
水、食物、干净温暖的床铺和遮风避雨的房屋。
除了说好的‘学业支持’,其他都兑现了。”
听到这,严轻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他们……在你身上做实验了?”
6危摇了摇头,鼻尖贴着严轻,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只有分化了的人才会接受各种实验,那时候他还没分化,所以幸免于难。
机构里有老师,教授的知识都是为了让这些被领养回来的孩子日后能为机构服务。
所幸这些知识就算是拿到外面,也有不少事有用处的。”
严轻想起之前在c市,6危面对傅文渊的刁难却能侃侃而谈……
当时他就该察觉出不对的,是他太粗心了。
“嗯,后来呢?后来生了什么?”
“后来,他在里面学了很多很多奇怪的知识,却迟迟没有分化。
体检了一次又一次,血抽了一管又一管,始终没有分化的征兆。
所有人都以为,他肯定不会分化了。
Beta在机构里是最低级的存在,有一个致死率很高的实验,就需要Beta参加。”
“是……给Beta移植a1pha的腺体么?”
严轻下意识想起了江储,直觉告诉他,6危正在说的东西,也许跟江储接受的手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他们会给Beta移植a1pha的腺体。
他们在研究如何把Beta变成a1pha。”
严轻的手指贴上6危的腺体轻轻摩挲,这里的皮肤一片光滑,摸不到任何手术可能留下的伤口。
这个腺体是6危自己的。
“不幸中的幸运,他在将要接受手术的前一天,被检测出血液中a1pha信息素浓度变高。